店员拿着菜单过来。高扬挪开视线,让她点菜。
方从缘随便划了几道,荤菜居多。
菜上齐,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很少交流。
方从缘的胃口一直都很小,吃了一小碟土豆、半碟藕片和几块牛肉后,她差不多就饱了。她才放下筷子,高扬那边也跟着停了。
一大桌菜,几乎没怎么动。
方从缘看着满桌的菜为难,“打包吧,不然好浪费啊。”
“随你。”高扬耸肩,他没所谓。
方从缘吁了一声,“可是寝室里也没冰箱……”
高扬:“……”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带,享受了一把资本主义的奢侈作风。
回去的路上,高扬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放进衣兜,“我在金开旁边有套房,你可以搬过去住。”
他穿着大衣,明明是硬挺冰冷的材质,可是衣兜里却暖和的不像话。
“房子大吗?”
“不大,百来坪。”
方从缘咋舌,“我一个人住的话,算是豪宅了。”
高扬被她逗乐了,“明天我把钥匙给你。”
说话间,他摸了把她的头发,顺毛捋的姿势。
江边,行人很少,灯火明亮。
蜿蜒的道路曲曲折折,溜过一道弯,空荡荡的路上出现了一对身影,白发苍苍,相互扶持。
街灯的光笼罩着两道颤巍巍的背影,泛起模糊的光晕,柔和而温暖。
衣兜里,方从缘突然抓紧高扬的手,轻声问,“我们会像他们一样吗?”
高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像是入了迷,一语不发。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话一旦开口,再也难收,她试探性的接着说下去,“像他们一样,结婚生子,相伴白头。”
高扬眯眼,沉默了片刻,低头看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目光交错,灯影婆娑。
起风了,脑海中那些混沌的迷雾也像江上的水气,吹开了。
冷风过境,刮在裸-露的脖子上如同刀割,方从缘不再犹豫地抽出手,拢了拢衣领子。
片刻后,沾了些许寒气的手重新伸进衣兜里,她笑了笑,“我们回去吧,这外面好冷啊。”
上车没多久,铃声响起。
寒夜中,浓雾如墨。高扬把车停在路边,接通了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很急,声音很大,方从缘坐在副驾驶座都能听见隐约的说话声,但不清晰。
高扬一语不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摁开了音响。
这下,除了悠扬的琴曲,什么都听不到了。直到高扬开口,“放心,这边的事我会搞定。”
“我和徐哥谈过,永丰那边也谈好了,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
“有什么地方帮的上的,你直说。”
“去了昆山要好好干,等着吃你的庆功宴。”
“就这样,回来再说。”
……
电话挂断,高扬只字未提,方从缘一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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