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差不多！”她不太肯定。

“你还记得有什么参照物么？”张国荣不停地提问。

“有个玩具店，还有大片的空地。”

“如果你现在回去，还会是一样的么？”

“不会，肯定不同了，以前都是老房子，全都拆完了。”

“什么叫沧海桑田，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张国荣看了眼众人：“因为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出生的地方是一片平原，新的事物层出不穷，森林，群山，冻土，峡谷，我记忆里是这些，但我看见的却是高速公路和城区。

而且时过境迁，你今年二十岁，十五年的时间，已经让你认不出来，一百十五年呢，一千五百年呢，一万四千年呢？”

众人沉默，他说的有道理。

“你现在必须得离开！”刘德华很投入。

“就像刚才说的，每当人们开始发现我不会变老的时候，我就得离开！”

“这么说来，你要换一个身份，计划下一个十年，重新开始适应。”

“我已经这么做过无数次了，从部落开始，甚至装成自己的儿子，”张国荣指着自己的脸：“喔，你是老张的儿子，也是工程师，他是个好人，就像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

当然，也搞砸过，清朝的时候做了一年的牢，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美国？”

“1890年，梵高死了以后，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在漂泊。”

现场观众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确实，如果在华夏，居委会大妈都会发现你有问题，在美国，好像就说得通了！

“这也许不是个好主意，”张国荣神情复杂：“我想以真正的身份，和你们说再见！”

还是那句话，如果文化不够，就算他说出这件事，大伙可能也是一笑了之。

但文化够了，引发的思考将会更多。

特别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受到现代教育成长起来，又在以科学教导学生的教授们。

姜皓文认为自己找到了个突破口，他再次拿起那个錾刀：“既然你活了一万四千年，是不是有留下像这样的东西？”

张国荣随手拿起一支笔：“如果你活了，一百，不，一千年，你会不会还带着这个？

你为什么要保存它？

纪念你的起源？

你甚至都没意识到起源这个概念，

它肯定会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