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这可笑模样,众人忍俊不禁,心情也稍微舒缓了些。
张沐烟已跳到众人中间,摇头晃脑地道:“我忽然想起一事。我洪元宗的八名弟子在荆州遇袭时,只有一人逃了出来,这一人会不会是人家故意放跑的?”
这事刘宸听天道真人说起过,这也正是混元宗弟子下荆州的缘由。
刘宸心中一惊,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完全有这可能。敌人可以利用他传递一些假象消息,来误导我们。”
席骧岳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
“不错。正是由于那些消息,我们才逐渐与天音教交恶。”
刘宸道:“张师叔,麻烦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和大家说说。”
席骧岳道:“对啊,张师弟。那八名弟子究竟是去干什么,你始终不肯说。”
张沐烟忽然有些害羞起来,扯着胡须瞧瞧这瞧瞧那。
“唉,看来这事隐瞒不下去了。”
这么一位白发苍苍的人,害羞起来着实可爱,大家瞧得眼前一亮。
张沐烟称席骧岳为师兄,那是因为混元宗在道门六宗裏排在洪元宗前面,他的年龄其实比席骧岳大很多,不过面色红润而饱满,绝不像一个暮色老人。
席骧岳好奇心起,追问道:“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张沐烟朝大家笑了笑。
“我知道一些发生在江陵城的秘密。”
席骧岳道:“那还不快说?这儿都是自己人。”
“说出来也行,不过事先说明啊,你们不能问我和林属令的关系。”
“林属令?”刘宸失声惊呼。
他的表情十分震惊,把一旁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张沐烟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吃惊干嘛?那又不是你儿子……”
他的重音放在前后两个“你”字上面。话一出口,似有所悔,连忙把口遮住,像做错了事一样,眼珠拐来拐去,怯生生地瞧着众人。
众人无不莞尔,他这一下等于是不打自招。
但为免他难堪,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谁也没有将这事点破。
刘宸讪讪道:“几年前,江陵城发生了一起奇案,死者正是林属令。”
张沐烟奇道:“没错。我以为这事很隐秘,没想到连你都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查验过……他的遗体,我知道一些线索,但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张师叔,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听听,说不定能解开当年的谜团。”
张沐烟黯然道:“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基本不会往来,他只有遇到难解之事,才会想到去找我。也就在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忽然到洪元宗找我,还送来了一封书信。可惜我当时正在闭关,根本没有见到他。等我出关之后,他已经死了。”
“信中写了什么内容?”
“也没什么特别,他就是说,自己最近老做噩梦,做一个同样的噩梦,只要一睡下,脑中也总出现同一幅画面。他后悔之前没听我的话,希望我可以帮他。”
大家面面相觑,要真遇到这种事,哪还睡得踏实?
刘宸道:“怎会有这种怪事?”
“在这之前,他结识了一位陈留郡过来的人,对方送了他一个圆鼎,还给他引荐了一位奇人,教了他一些修仙之法。”
卖鼎人!刘宸震惊了。原来他最想知道的秘密,竟然早就在洪元宗放着了。
“他来找你,就是有些怀疑送他圆鼎的人了。”
张沐烟点头:“他还亲手画了一幅奇怪的画,那似乎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经过这几年的明察暗访,我终于在江陵一带打听到了一个极为相似的地方。”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悲伤。
“但也就在寻往那个地方的途中,八名弟子遇到了致命的袭击。”
刘宸脱口道:“那一定就是卖鼎人的总坛所在。”
大家一脸懵懂。
刘宸道:“卖鼎人的事一会再和你们讲。林属令的画拿来看看。”
张沐烟虽有些忸忸怩怩的,但还是从身上摸出一张绢布。
刘宸一下抓了过来。上头果然有一幅画,不过那画风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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