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使大笑:“吕兄乃是洛阳的名人,就怕高攀不起。”
吕津把身子也凑了过去,伸出一只硕大的手掌,拍在对方大腿上。
“诶,东风使才能过人,交游甚广,是我高攀了你才对啊。”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
“这就对了嘛。”
二人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
吕津又道:“看来我早该单独请东风使过来喝茶的。”
“现在也不迟啊。”
二人再笑,不过眼珠子都在拐来拐去的。
沙家堡,一间卧房之内,忽然进来了很多人。
卧榻之上原本躺着一人,见状之后缓缓撑起身子,与大家打起了招呼。
“众位洛西的兄弟,这一阵子,多亏了你们日夜守护着沙家堡啊。”
一人道:“沙堡主客气了,大家应该感谢你才是啊。”
卧榻上的人抓起一旁的手杖,颤巍巍走了几步,他的头上虽然还缠着些绷布,但瞧着果真就是沙堡主无疑。
“我一个受伤的人,时刻需要大家的保护,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感谢的?”
那人道:“沙堡主有所不知,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们洛西的兄弟就像一盘散沙,被吕津和余干洪两个狗贼骗得团团乱转,现在大家能够齐心协力,都是因为你啊。”
沙青南想了想,忽然一顿手杖。
“好,你要这么说,我也讚同。咱们明天就找余干洪那狗贼算账去。”
四下传来几个关切的声音。
“好是好,只是……堡主你的身子经得起一路劳累吗?”
“就是啊,把身子养一养再说罢。”
“还是堡主的身子最重要。”
沙青南道:“多谢各位的好意,我还撑得住。这事宜早不宜迟啊,就怕夜长梦多,万一哪天又来了刺客,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
一说起刺客,众人登时骂了起来。
“那狗娘养的余干洪,就知道玩阴的。”
“一提起姓余的我就来气,赶紧杀了他,给冤死的弟兄们报仇。”
“杀了他……”
沙青南忽然大喝一声:“诸位,且听我一言。”
四下终于静了下来。
沙青南环顾道:“明日之事,势在必行。大家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罢,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事情,我能不能活着达到葛家庄,可就全仰仗各位了。”
众人相视点头,纷纷告辞而去。
大家走后,有一灰袍大汉走了进来,是刘嘉。
沙青南问道:“吕津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刘嘉露出一个笑容,道:“谒书发到葛家庄之后,吕津已按耐不住了,有大规模调动人手的迹象,明天的路可是不好走啊。”
“姬人棋那边怎么说?”
“吕津在洛阳的很多地盘已变得空虚,有的场子甚至是倾巢而出,这一点怎能瞒得过姬人棋?他已联络好洛阳的黑道头目,随时准备动手。”
沙青南握紧拳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次就和吕津玩一把大的,他不是想杀我吗?咱就让他丢掉洛阳的家底。”
刘嘉沈声道:“洛阳的各黑道势力被吕津欺压已久,巴不得吕津滚出洛阳,所以都想给吕津来个落井下石。只要我们伤了吕津的元气,姬人棋那边就会动手。”
“好!我们洛西五雄是该和吕津算一算总账了。”
“明天,我们将走出一段最艰辛的路,趁着这点空闲,多休息一下罢。”
沙青南的眼中满是仇恨,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我已有些等不及了,我一定要亲手割下余贼的脑袋。”
刘嘉见了他这个样子,忙劝慰几句。
“先把仇恨放下,今日好好养精蓄锐。你身上的剑伤还没好透彻,可不能与人交手,在到达葛家庄之前,一定不能离开马车,哪怕余干洪到了你跟前也不行。”
沙青南咧嘴笑了笑。
“弟理会得,一切听从安排就是。”
刘嘉这才放下心来,告辞一声,出了屋子。
明天一定有场恶战,他必须好好准备,各种情况都得考虑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