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我更怕!”
“算了,回去吧。”
“不再看会儿?”
“看个屁,半夜三更戳在这鬼地方,看鬼啊,走了走了,今晚上我上你那儿睡……糟糕,我房间门还开着呢,快快。”
到了我住处楼下,我一人不敢上楼,拖着大嘴一起来到屋子里。还好,没贼光顾。我换好衣服,正要和大嘴出门,在关门的刹那间,我看见阿德拉开的抽屉没有关上。
“等一下。”我对大嘴说道,走过去把抽屉推了回去。在车上,我随意揉了揉鼻子,猛地又闻到了那股腐臭的血腥味,很淡很淡,但我笃定,这就是阿德身上的那股味道。难道他又来了?我直起身体瞪大了眼睛,紧张地东张西望。
“怎么了?”大嘴问我。
“我闻到股怪味。”我仍在到处看,他不会在车里吧?
“什么怪味?”
“阿德身上的怪味,之前他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从他身上闻到的,像是臭掉的血的味道。”
“靠!”大嘴猛地停住了车,紧张地在车内搜寻起来。
“没人啊。”我说着,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刚才我是用这只手揉了自己的鼻子,难道……我慢慢地把手放到鼻端,果然,那难闻的味道居然附着在我的手指上,我猛地甩开手,骂道,“操,我手上居然有这味道。”
“哎呀。”大嘴的身体赶紧往他那边的车门靠去,紧张兮兮地瞪着我,问,“你不会也被附身了吧?”
“放你妈的狗屁,你看我像附身了吗?”
“我看不像。”大嘴又坐正了身子,问,“那你手上怎么会有这味道,你摸过他?”
“没,我哪儿敢,哦对了,刚才我摸了抽屉的拉手,之前阿德摸过的,靠,这味道还真能传。”
大嘴撇撇嘴,觉得恶心,我觉得更恶心,那抽屉看来是不能要了,还有抽屉里的东西,还有门,这些阿德都碰过,呃——难不成门我也要换掉?我想着,举着右手不知该往哪儿放,我看看大嘴,把手伸过去,问:“要不要闻闻?”
“操,把你爪子拿远一点!”大嘴避之不及。
来到了大嘴住处,我跑到卫生间里,拿着肥皂洗了又洗,原本还剩大半的肥皂被我洗成了薄薄的一片。
“好了没?医院里医生手术前洗手也没你这么来劲啊。”大嘴在外面叫嚷着。
我把手伸到鼻子前闻了闻,嗯,我满意地点点头,从没觉得肥皂味这么好闻。擦干手,我看见台子上的花露水,拿过来拧开,在手上抹了一些,再闻,他妈的,香!大嘴这死不要脸的最爱花露水,没事就往衣服上洒,等味道淡了,别人乍一闻,还真闻不出是花露水的味道。大嘴最爱这样骗姑娘,说这是他身上的体香。他当他是麝,还体香,真他妈丑人多作怪。我想着,又拿起花露水,往身上洒了些。
我掬起笑容,走出卫生间,大嘴猛地皱起鼻子,在空气中使劲闻了几下,骂道:“靠,用我的花露水,洒这么多,知不知道,好贵的,六块五一瓶啊!”
“嘿嘿。”我笑,得意地说,“回头我也搞一瓶去,没事就往身上洒,也对姑娘说,我的体香。”
“吼吼……”大嘴傻笑起来,蠢不拉几的。
躺在床上,大嘴问我:“凡子,你说,阿德晓不晓得他今晚干的这些事儿?”
“不知道,明天问问就知道了。”
“嗯。”大嘴应着,翻了个身,睡去了。
我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思绪乱七八糟,突然感到一阵茫然: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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