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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 > 第11部分

第11部分(2 / 2)

水清是和黄师傅同村的一位村民,他父亲于五年前因病去世,而刚才说话那人,分明是水清那已死去五年的父亲。

俗话说:为人多作孽,半夜鬼敲门。黄师傅想我平生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儿,不过就是想打只麂子,谁知麂子没打着,摔断了腿不说,这会居然还撞上了鬼,真他妈的倒血霉了。

那两人,准确地说是那俩鬼在上面越聊越开心,黄师傅在下面听得心惊肉跳,要跑吧,腿又跑不了,就算腿能跑,这时也不敢动,生怕弄出点动静被那俩死鬼发现。他止住呼吸,壮着胆子扭过头,偷偷地往山坡上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几丛灌木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冷又怕,黄师傅感到浑身冰凉,身体抖得厉害,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提心吊胆熬了好久,山坡上终于没了动静。走了?黄师傅依旧大气不敢出,四下里幽静得骇人。又过了会儿,还是不见说话。应该走了,谢天谢地,黄师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抬起手擦了把汗,窸窸窣窣地摸出香烟,打算抽支烟定定神。也许是刚才紧张过度,黄师傅的手哆嗦得厉害,连划十几根火柴也没划着,眼看火柴盒上的砂皮都被擦破了,这火柴还是没点着。

该不是有东西在捣鬼吧?才稍微平复的心跳又剧烈起来,黄师傅紧张地东张西望,什么也没有。再摸出一根火柴,刺的一声,终于着了。点上烟,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感到有些眩晕,想呕,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给支烟抽。”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黄师傅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只枯白而苍老的手出现在自己眼前。黄师傅惊呆了,想转头去看,脖子却像给谁扳住了一样,转也转不动,黄师傅问你是谁,只听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噜,连自己也听不懂说出的是什么。

“给支烟抽。”那东西又说话了,那只手一动不动地伸着,像索命似的。黄师傅深吸了一口气,从烟盒里拿出支烟扔向那手,接到烟,那手刷的一下就消失了。这地方绝对不能待了,黄师傅心想,就算爬也要爬下山去。拖着条伤腿,他咬着牙爬出几十米远,实在没力气了,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给支烟抽。”那只手居然又出来了!黄师傅赶紧把剩下的烟都扔到那手上,大叫起来,给你,都给你,就这么多了!他一边叫,一边没命地往前爬,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后来居然一路未停,硬是靠两只手一条腿爬到了山脚下,这时天已蒙蒙亮,早起拾掇菜园的村民发现了狼狈不堪的黄师傅,赶紧喊人把他抬回了家。

黄师傅在床上养了近两个月腿伤才愈,养伤期间听家人说水清得了怪病,人像中了邪似的神志不清,整天迷迷糊糊,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黄师傅这才想起在山上听到水清父亲说过的话,赶紧要家人去转告水清把他父亲坟头前的树砍掉。结果真神,水清弟弟当天上山砍掉树,第二天水清就恢复了正常。

黄师傅到底是黄师傅,胆量非常,腿伤养好之后,挎着别人替他找回的铁铳,依旧满山乱跑,只是出了这事后,他再也不打麂子了,也戒掉了香烟——用他的话说就是:“看到改号东西就哈银(当地方言,看到这东西就吓人)。”

黄师傅说到这里,我们赶紧把手上的烟扔掉,黄师傅哈哈大笑,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抽你们的,早就不怕这个了。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天色渐黑,我们随便吃了点晚饭,喝了会儿茶,黄师傅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就出发。黄师傅让大嘴把纸人拿来,放在一边,又叫我伸出左手,拿出个刀片在我大拇指上飞快地划了一下,用力一挤,豆大的血珠子冒了出来。我按老头的指示,分别在纸人的眉心、前胸、后背心、双手和脚底点上了血印。

老头一拍手,说拿着头发,出发。看老头两手空空,猴子问他不需要带些东西吗,比如桃木剑,朱砂笔什么的,就算用不着,带着防身也好啊?老头呵呵一笑,说什么都不要,有他在就没问题。老头的自信让我心安。

午夜十一点多,我们来到殡仪馆。下了车,猴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着脖子说:“真黑。”老头拍拍他的背,说别怕,一怕你的阳火就弱。猴子赶紧昂首挺胸,做出一副普天之下我惧谁的架势来。

“可以开始了吗?”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我的声音有点发抖。黄师傅点点头,说找个空旷的地方吧。大嘴说就在院子里,院子里大。老头说行,就在这儿吧。老头抬头看了下天,像在定方位,然后把纸人仰放在地上,头朝西方,接着问我要头发,我把那缕头发递过去,老头随意抽出几根,剩下的又塞回我手里。头发很长,老头小心翼翼地把头发缠绕在纸人颈部,打了个怪异的结(老头后来说,这个结的学问可大了,可惜不愿多说),做完这些,老头拍拍手站起来,说好了,拿打火机来。大嘴把火机递给他。老头才接过火机,突然像中了邪似的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去停尸间的那条路,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老头的怪异举动让我们脊背发凉,我轻轻碰了碰老头,说:“黄师傅,怎么了?”老头稍稍侧过身子,压着嗓门对我们说那边有东西。

有东西?我赶紧往小道那边看去,只见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我们几个吓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向老头靠拢,大嘴轻轻地问:“是什么东西啊,那女的吗?”老头摇摇头表示不是,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安静。过了会儿,老头突然破口大骂起来,边骂还边往那边走去,我们不敢跟去,勾着脖子挤成一团躲在后面,就差没抱在一起。老头边走边骂,大意是你这衰鬼窸窸窣窣地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这东西不是给你的,别想抢,抢也抢不到,再不走就要你好看。这时猴子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骂得痛快!”

老头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朝那边吐了口唾沫,停止了大骂,转身走了回来。见我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老头笑道,不用怕,一个衰鬼想捡便宜,已经走了。大嘴跷起大拇指,对老头说:“牛!”

老头在纸人旁蹲下,打着火机,把纸人烧着,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烧着的纸人像孔明灯一样腾空升起,向着西北方向缓缓飞去,而此时此刻,一丝丝风也没有。我们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记了害怕,眼看着纸人越烧越小,火焰渐渐变小,最后烧尽消逝。

老头舒了口气,说:“好了,这下没问题了。”我有点不放心,说:“这就完了,那女的不会来找我了吗?”老头说:“你放一百个心,你想她来也不会来了。”我说:“那就好那就好。”举起剩下的头发,问老头这个怎么办。老头说烧了。我赶紧用火机把这头发烧尽,纠缠我一个来月的事情终于解决,我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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