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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江帆带人突然来袭(2 / 3)

郭喜来出于礼貌给彭长宜倒了一杯水,放在彭长宜面前的茶几上,彭长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没有喝他倒的水,继续跟邬友福说道:“追悼会什么时候开合适?”

“我的意思是后天,赶紧处理完,咱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呢。怎么,想下去转转?”

彭长宜笑着说道:“是啊,想下去熟悉熟悉,不然咱们县有几条马路我都不知道,到时候该闹笑话了。”

“好,等老徐的事情处理完再下去,这几天先让他们做做准备工作,咱们这里比不得亢州,你这一转就得几天,所以自己这几天的生活也要安排好。”

“还是您想得周到。”彭长宜恭维着说道。

葛兆国这时插话说道:“邬书记,这样吧,第一次跟彭县长正式见面,晚上我做东,也算表示一下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邬友福说:“好啊。”

彭长宜赶忙说:“恐怕今晚不行。”

葛兆国听了这话,脸上的笑立刻没有了,他往前面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说道:“彭县长不给葛某面子?”

彭长宜非常反感他说话的态度,以为他是谁呐。如果是在亢州,指不定有多少话回击他呢。但这是在三源,一个他还未完全摸准脾气的三源。

他装作很真诚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不把会给葛局的面子,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一说喝酒我比谁的瘾都大,但是今天晚上的确不行,刚才海后的吉政委给我打电话,要我晚上帮他陪客人,北京来了两位首长,我都应了他了,而且他是在先问清我没事的情况下,才跟我定好晚上陪酒的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葛局如果不相信,今晚跟我一块出席。”

彭长宜的话柔中有刚,葛兆国的脸上松弛开来,他缓和了语气,说道:“怪我,怪我,是我请晚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怕你的酒卖不出去吗?”

葛兆国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知道彭县长是海量,这样吧,明天中午我请,怎么样?”

彭长宜说:“只要邬书记不给派活儿,目前我中午没问题。”

邬友福笑了,用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假发,说道:“还是等徐德强的追悼会过了吧,要注意公众影响。”

葛兆国说:“这有什么好注意的,他死了我们还不喝酒了?”

邬友福的脸一沉,说道:“毕竟是自己的同志,追悼会还没开,就推杯换盏的,像样子吗?好说不好听。”

葛兆国看了一眼邬友福,便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徐德强的追悼会在殡仪馆召开。

这天,突然天气就阴了起来,不大一会,就下起了小雪,漫漫的雪花覆盖了大地,大自然彷佛以自己的力量,驱赶着这些白色的精灵来为徐德强送行。在殡仪馆外面,许多群众也自发地来到追悼会现场,为这个当了他们348天的县长送行。山区人比较朴实,这些老百姓就默默地站在雪地中,和着纷飞的雪花,表达着自己的哀思。

彭长宜为徐德强致悼词,悼词都是市委办写好并请邬友福通过的稿子,彭长宜总觉得有些八股,有些华而不实和隔靴搔痒,仅从和徐德强仅有的一次交谈中,彭长宜就知道这是个有想法、有作为的官员,但是他初来乍到,一切情况还都不清楚,所以也就按着这个悼文念了下来,他相信外面站着的百姓,他们心中会有一个鲜活的县长形象。

秘书小庞看了稿子曾经跟他说过:“真实的徐县长,是活老百姓心里的那个人。”很长时间,彭长宜都在琢磨小庞的这句话。

当彭长宜双手握着徐德强爱人的手时,他发现这个妇人在忍受着巨大的悲痛,眼泪始终都含在眼睛里,她的手非常冰凉,在儿子和亲属们的搀扶下,机械地、颤抖着和每个人握手,但终究没有坚持到仪式最后,晕倒了……

徐德强追悼会结束后,彭长宜跟小庞一起上了那辆新配备的丰田越野车,他刚要上车,就见殡仪馆的松树后面,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胸前佩戴白花的年轻女子,手里捧着一束黄色的菊花,站在向遗体告别的队伍的最后,缓缓地往前移动着脚步,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就被融化了。

无论是她一身黑衣,还是她飘逸的长发,以及手里捧着的一束黄色菊花,在吊唁的人群中,都是那么的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彭长宜就不由地回头多看了她一眼,看着这个唯一给徐德强送花的女子。

上了车后,小庞说道:“那个穿黑衣的女子是县报记者,经常跟着徐县长下乡采访,有关徐县长的报道大都出自她的手。曾经有一段时间,三源县城关于这名女记者和徐德强的绯闻甚嚣尘上,曾经一度让徐县长有口难辩,以后再下乡坚决不让记者跟随。在矿难发生的第一天,这名女记者曾经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矿难现场,第一篇报道就是她用电话发出去的,由于这篇报道太过真实,曾经一度让县里陷入了被动,第二天这名女记者就被单位派往外地学习去了。后来听说徐县长牺牲后,曾经给我打电话确认的,当时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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