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身子倚在身后的软榻,腿随意弯着,胳膊住着窗边栏格,他敷衍道,“别烦。”
“怎么,这窗外还有鹤仙楼头牌还绝的妞儿?我也瞅瞅。”说完,他屁颠抬脚,也凑到了窗边。
银月当空,夜色阑珊。
周庭筠瞧见宋庭严那群人吆五喝六的嬉笑玩闹,后边却跟着三道影子,不远不近,刚刚好。
他眯眼,一下子就瞧见那粉色人影是琬宁,顿时豁然开朗。
“啧啧,那不是小宁宁吗,是旧情人啊。”他嘴欠说道。
一道眼刀凌厉而过,周庭筠额头顿时冒了冷汗,打着哈哈,“阿辞,别,我开玩笑的。”
沈辞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了声。
他方才确实看见了底下的小姑娘,乌发粉裙,眼波澄净,小手揪着帕子,纤细的身子仿佛比他走前更清瘦了。
沈辞就那么静静的望,兀自出了神。
他很久没看见她了。
两年前他从盛京走之前,琬宁还答应等他回来。两年后他回来,她却要嫁作人妇了,多么可笑。
他觉得自己有点傻,人家已经订婚了,不日便成亲了,他还在期待什么?
周庭筠可怜巴巴的自酌了一杯,酒气上脑,碎嘴似的念叨,“一天就嘴硬,行军那会儿这家伙晚上点灯熬油的写信啊,一封又一封,快马加鞭的让下属送去边防驿站。不过小宁宁也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如今更是利索,索性把你踹了,眼看着就要嫁去侯府了。”
“相府嫡女,侯爵之子,天作之合啊!”
听到天作之合四个字,沈辞抬腿踢了他一脚,阴鸷的眼凌厉又摄人,“闭嘴。”
周庭筠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顿时讪讪缄口。
眼前这家伙是从活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毫不怀疑,自己再这么嘴贱下去,沈辞会利索地将他从窗户口踹出去。
世人都说沈辞桀骜不驯,天性顽劣,不敢将闺女嫁过去。可又谁知道,沈辞的心里早已住进一位姑娘了呢,还是个要嫁人的!
周庭筠美滋滋的在心里暗自分析了一波,感慨自己的才华横溢,心思玲珑,什么事儿都看的这么明白,晃悠着脑袋继续朝外面看。
这一看,他尖叫,“哎你看,那宋庭严的手,是不是搂那女子胸上了。”
沈辞眼色深深,显然也瞧见了。
周庭筠啐道,“这宋庭严真是个王八羔子,哭着喊着要娶那小宁宁,现在怀里还搂个别人?按理说,像咱们这种世家公子,有几房小妾倒也正常,只是这快成亲的节骨眼上,实在不该。”
他们趴在窗边,看入迷,浑然忘了身后重金聘来的头牌。
后头弹箜篌的雀儿面对残羹冷炙,生生抑住了颤抖的手。她面色铁青,却也坚持弹完了接下来的几首小曲。
身为鹤仙楼的头牌,什么样的场面她没见过,她也是有职业素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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