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终于自梦里醒来。
耳边只剩下陈叙轻飘飘地话,“何曾,她精神有问题,你想逼疯她么!”
何曾年纪轻轻,此时却像个已至暮年的老年,佝偻着腰,面上憔悴之色难掩。
他摸向眼眶,那里湿润一片。
十五岁的少年,去过最远就是镇上,镇离县城远,来回要二十多块钱的车费,何曾舍不得,便没去过。
那会儿的何曾还分不清什么于他是最重要的,或许即便知道了,他的选择同样不会有改变。
他向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那时想要的,与如今想要的不大一样。
何曾后悔了。
他以前不敢也不能承认。
但事实上,早在他扑通跪在她面前之前,在他拿了钱却无半分喜悦时,他的心思便早表露无疑。
当年乔凌那五万块,何曾其实只得了一万五千块,其中五千给了村长,剩下的三万,足以让一个村派出所的民警悄悄抹去受害人都同意的刑事记录。
何曾还未成年,和解当时是村长去谈的。
他拿着钱不知怎么地,多问了一句:“这事她会留有案底么?”
……
周三的时候,乔父跟着乔国芳回去安城。
乔凌让乔父再多呆两天,他怎么也不肯。
乔凌心微动,走到他身侧试探道:“爸……你看你这一人在家我不放心,这边房价又高,每个月租房也挺浪费钱的,不然我回安城……”
乔父没待听她说完,他倒没发怒,只平静地问乔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