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笑道:“没什么，就是勾起我的往事了。”

谛听在边上看着吴凡，却可以看到肚子起起伏伏，很明显在憋着坏笑。

朱允炆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感触，或者说启发？”

吴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严格来说我是在没有家教的环境长大的！其实是因为我看了一本我那个时代的一本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并发觉了这个问题。”

烦印好奇的问道:“什么书？”

吴凡看了看张茅灿说道:“张茅灿肯定喜欢看的书，书名叫金瓶梅有人看到了色情，有人看到了民俗，而我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明朝读书人可是各个圣人言行不离口的，怎么会产生这种书，如此真实而残酷的书？我也才留意到那些读书阶层的人都在说什么，宣扬什么，实际上又都做了什么。我不否认某些个人做的很好，无论道德上还是事业上真的做得很好，可这要从整个阶层来看，这样才看得实际，不被表面迷惑。我也才开始留意道德说教和现实情况的差距。”

朱允炆给吴凡倒了杯酒说道:“老师，那本金瓶梅可以给我看看吗？”

秦斗这时问道:“还看书很麻烦的，能用你的话说清楚吗？”

吴凡说道:“我的角度来看，我看到的是官商勾结，情欲横流，顶层纵欲而毫无道德的压迫底层，却又宣扬着道德规范让底层遵守。我说的是从整个阶层来看，而不是看某几个道德楷模，无论什么阶层都有几个道德楷模，也有很多败类。”

朱允炆说道:“道德楷模和败类真的和阶层无关！只是说不同的环境更容易促发出人的善的一面或者恶的一面。说到官商勾结，我想请教老师如何避免？怎么防范？”

吴凡很肯定的说道:“无可避免，只能防范。金钱就像水一样，无声无息，缓慢的腐蚀你的体制，慢慢的成为你的一部分，往往当你发觉已经腐朽的体制想要改革，却发现一刀砍下去是找死，可不砍下去却又是等死的结局。体制内聪明人，明白人很多，可是却又无法解决问题，只能拖着。”

朱允炆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老师说的很在理，可否举个例子，更加形象一点？朕现在不担心阉人干政，不担心权臣，不担心后宫，不担心外戚，更不担心在外的武将，独独官商勾结的腐化问题，实在是难！”

吴凡夹了块肉边吃边说:“倒是有一个最近的例子可以和你说一下，就是商人怎么玩死一个伟大的帝国的。尽管那个帝国没有皇帝。”

那个帝国有着完善的法律体制和权力的制衡，可在金钱润物细无声的渗透下，腐败还是大规模的发生了，绕过法律体制，百姓默认，在法律上不叫腐败是合法的，可实际上就是腐败的情况大规模蔓延。

这个国家商业高度发达，尤其是金融衍生的金融财团。

这些金融衍生的金融财团以巨额资金，野蛮收购的手法取得一间优秀公司的控股权，之后经过改革重组，压缩研发资金缩减公司员工，出售资产等方法让公司的报表相当的好看，获得巨额的股票分红，自己乘机获得了超级的利润回报。

可事情还没完，股票价格在公司漂亮的公司报表财务下上涨，而此时这些金融财团已经在暗中出售手中的股票，又大大赚了一笔。

当这些金融财团手中的股票全部脱手的时候，一间优秀的公司已经被掏空，面临股价暴跌的破产境地。

而如果这间公司不被如此折腾，则可以进入良性的循环，研发新产品，生产出更好的商品，占据市场优势，公司会雇佣大量的科研人员和管理以及生产的员工。

杨贵妃，烦印，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没听懂，而朱允炆则头上微微冒出了汗，股票这东西，自己已经弄出来了，连交易所都建好了，就在松江府。

朱允炆不满的说道:“先生，当时你可是跟我说了很多股票的好处，可没告诉我股票可以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