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张瘸子一条好腿站立起来，一米八身高了，瞪着大眼珠子往下喷：“王老瓜！谁他妈的偷你的破鞋了！人家我筐里放着的是甜田的鞋，你说，是不是你给我换了？把甜田的小鞋你偷去了，换成你的破鞋？”

张瘸子嗓门极大，这一嚷嚷，大道上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

农村只要一有新鲜事，马上瓜子板凳茶水都齐全了。

端着碗吃早饭的，嗑着瓜子的小媳妇，抱着孩子的大老娘们，都跟着笑嘻嘻的过来看热闹。

“谁他妈的换甜田的鞋了？”王老瓜扯着脖子辩白：“老子就算偷鞋，也偷钱红杏的鞋，谁他妈的像你，偷邻居小寡妇的鞋，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搂被窝里整丢了？把我的鞋偷来充数？张瘸子，你真他妈够恶心的，是不是连人家小寡妇鞋垫你都舔了？”

俩人骂着骂着对掐起来，王老瓜往张瘸子坏腿上一踢，张瘸子失去平衡摔倒，两只手却像是大钳子一样把王老瓜也扯倒按住了。

“张瘸子！你这个臭流氓！偷人家小寡妇鞋！”

“放屁！老子没偷，老子是在她田里捡的！昨天还给刷的干干净净的，王老瓜你才流氓！没事不去伺候地，天天跟在钱红杏屁股后面瞅！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喝完酒了就说愿意做钱红杏鞋地下的一坨幸福的大黄泥……”

“你妈蛋的……老子我跟你拼了……”

围观的村里人见真要打起来了，王老瓜牙花子都被张瘸子手给挠出血了，张瘸子的大脖子也被王老瓜掐红了，都起檩子了。

大伙也不看热闹了，忙过去拉架。

越拉架，两人掐的越厉害，张瘸子力气大，已经片腿骑住王老瓜，王老瓜蓝色前进帽也滚地上了，张瘸子握起砂锅大拳头就要落下去。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别打了，张瘸子，你看甜田瞪着你哪……”

张瘸子偏过头，果然见甜田在墙头旁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咬着贝齿喊了一声：“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她喊完，张瘸子傻傻的不动了，看着甜田气咻咻的晃着挺翘的小屁股一撅一撅的回屋了。

大伙嘻嘻哈哈笑，村里绰号假娘们，学着甜田的细嗓子道：“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坏人……”

“假娘们……我和你拼了……”张瘸子又去抓假娘们，他瘸腿根本追不上，大伙嘻嘻哈哈的拉扯住了。

……

村里草青青，微风初上，日头正红，田里刚灌溉了水，一片欣欣向荣。

田间小路，传来慢慢脚步声，蜂蝶飞过，在野花丛中采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