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心头重重一颤,唇色有些发白,强忍着不移开视线,“不敢在厉先生面前耍花招,您救了我,我理应报答,这也是我程家的家训。”
“家训?”男人仿佛被这个说法打动。
等到程锦半跪在他面前,冷汗已经湿了后背,她已经洗得干净的纤细手指,刚要触碰到黑色裤管,头顶传来厉君卓低沉的嗓音。
“你确定?”
他意有所指,粗粝的手托着她的侧脸稍稍用力。
程锦被迫抬起头,睫毛低垂,这一瞬间她脑海中很多念头一闪而逝。
传闻自从他残废了以后便性情大变,因着双腿不知道多少人倒了大霉,他刚才是在询问也是在警告,一旦真的正面接触了他的残肢——
便再没退路。
“我确定。”她抬眼,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受到惊吓的蝶翼,望着他的眼神温和又坚定。
真正面对那双已经残废的双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可怖。肌肉稍稍萎缩,但整体保持的不错,还有一些交错的伤疤,从痕迹上距离受伤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她低头,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上,努力回忆着指法。
什么祖传秘方,什么祖父手把手教的她,都是扯淡,程锦的祖父重男轻女思想老派,别说没有,就算有也只会传给儿孙,但她就这么说了。
反正祖父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死无对证。
这套指法倒也不错,毕竟是跟了大师学得,只是目的不太光彩,上辈子玩弄她的一个男人喜欢,特地要求她去学的。
她程家祖上的事儿倒是真的,但是艳归品牌的发展,全靠她父亲投资实验室做研发,走对了方向,也的确研究出了一些成果。
厉君卓身后稍稍后仰,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刚满十八岁的少女。
比起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来说,她胆子过于大了些。
突然,只见程锦手下动作种种一顿,努力的咬唇似乎在抑制某种情绪,直至唇色被咬的嫣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着痕迹的调整力道和呼吸。
不过她大概是多虑了,力度大小对他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来说,都是白费。
“知道了,给我闭嘴!”
程锦在心里对着拼命喊着饥渴的小睡莲暴躁的命令道。
明明是蔫吧委顿的随时就要死的模样,偏偏一靠近厉君卓,那个精神头瞬间支棱起来,恨不得用全部的生命力去控诉她。
胸前的吊坠是外婆留给妈妈的,妈妈又交给了她,按照信上妈妈用暗语写下的意思,她稍一琢磨,便已经能够随时进入到神奇的领域去探寻关于小睡莲的一切。
这也是她迫不及待要接近厉君卓的原因。
她就是小睡莲的有缘人,小睡莲的生机水能够蕴藏灵气,疗愈生机,虽然现在还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只要她靠近厉君卓,小睡莲便能得到水分,而此刻小睡莲已经舒展了枝叶发出了开心的喟叹。
那种满足感简直是前所未有,程锦暗自想着,不会是她亲自接触到厉君卓的肌肤了吧?
那如果再进一步,岂不是得到的水分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