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依然不可能搭理他，他仍旧不厌其烦的尽一切可能吸引依然对他的注意。

为了不让气氛冷场，他连祖宗八辈的事迹都拿来作为交谈的资本。

也不管凤依然听得进还是听不进，只要她寸步不离地伴他左右，他不介意为了两人的感情将姿态放低。

“我对古董字画这些玩意不感兴趣，我爸的私人收藏室中倒是收藏了不少市面上见不到的臻品绝迹。曾几何时，我始终想不明白，像我爸这种典型的商人，怎么会对这种东西兴趣十足。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多年来他数次涉足古玩界，其实是为了我妈……”

这个话题，总算引得凤依然流露出些许兴味。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凤依然可以无视亲生父母和亲生兄姐，却无法对当年对她有抚育之恩的金华音视若无睹。

轩辕墨辰十分机敏，见依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他添油加醋的方式，将父亲当年为了爱情，不惜与整个家族为敌的事情从头到再又讲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给出结论：“不知是不是遗传因素，我们轩辕家的男人，骨子里对感情非常执着。我爸当年可以为了我妈排除异己、顺利上位。为了自己的心中所爱，我也愿意付出任何惨痛的代价。”

最后这句话说出口时，他深深凝望着凤依然的双眼，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凤依然，就算她无法原谅他的错误，不愿继续接受两人的感情，只要他坚持不放手，任她逃向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像是看出他眼中的坚持，对他视而不见多日的凤依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你所表现出来的立场并不一致。如果你真的像你父亲一样对感情从一而忠，当初就不会为了保住司徒柔的性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一团糟。”

凤依然终于肯开口说话，令轩辕墨辰狂喜异常。

哪怕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全是对他的指控和讥讽，仍抹不去他眼底的笑容：“依然，你肯理我了？”

凤依然轻哼一声，别过视线，对他这个幼稚的问题表示不屑。

轩辕墨辰并不气馁，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凤依然又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我知道你肯定又想说，当日有那样的言行举止，是被人下了精神控制。可是墨辰，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有人利用心理暗示对你进行精神控制，在你毅志力足够强大的情况下，对方未必会顺利得手。你之所以那么容易就被人控制，是因为在你内心深处，我的存在价值，与经常出现在你梦中那个看不清面孔的所谓命令伴侣，地位是不平等的。”

轩辕墨辰急切地摇头：“不是这样的，在我心中，你的地位无人取代。就算在我毅志力不坚定的情况下跳进了司徒柔的圈套，我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当时之所以会丧失理智，只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忙不迭从一大堆古书字画中找出一只长方型的盒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凤依然面前：“你看看这个，看过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只盒子，正是聂教授当初送给他的礼物。

凤依然不明所以地从他手中接过画盒，在轩辕墨辰殷切地期待之下，从里面取出一卷画轴。

凭她目前的鉴赏能力和判断能力，几乎一眼就看出这卷画轴的可贵之处。

真正拥有年代感的收藏品，现代技术根本仿制不出来。

当着轩辕墨辰的面，她轻轻将画轴铺在长条型的茶几上，待她看清楚画中的人物，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