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轩辕墨辰说得非常没底气。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种毫无威胁性的警告，只会让他在这段关系中变得幼稚而可笑。

可是怎么办？

凤依然就像他生命中的劫数，逃不开、放不下、躲不掉，那种想要将她据为己有的信念就像某种神圣的使命，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里。

失去记忆的那两年，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灵魂变得都不完整。

两人的婚讯公布之后，他一边在偷偷窃喜，一边也在暗处观察凤依然的反应。

虽然她愿意为了声誉和形象陪他演戏，已在达到他束缚她的最初目的，为了长远着想，他知道，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那些被他们故意避开的往事，早晚都要翻出来勇敢面对。

轩辕墨辰不想等下去了，拖到今时今日，他希望两个人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婚姻和未来。

“恕我眼拙，真的没从你强势又霸道的态度中看出半点心平气和。”

凤依然怀疑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没开始谈，就摆出一副强盗面孔，对她发出各种警告，这种不友善的态度真的适合谈判吗？

自知理亏的轩辕墨辰固执地解释：“我只是提前一步表明立场，让你知道，我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妥协。当年的事情，不但是你心里的一道疤，每每回想那场悲剧，我心里也同样非常难过。我不会将自己的错误怪罪到别人身上，也愿意接受你对我的责怪和惩罚。只要你愿意提出解决方案，在不离开我的情况下，我会无条件接受你的一切条件。”

之前的强势和不讲理，在这一刻，忽然变得那么遥远。

凤依然何尝不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固执和霸道，都是为了掩盖内心慌张的保护色。

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

叹息一声，凤依然神色无奈：“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

轩辕墨辰很是茫然：“你说什么了？”

凤依然故意反问：“这么快你就忘了？”

轩辕墨辰不敢应声，努力在脑海中回忆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了很久，也没得出想要的答案。

就在他惶惶无措时，凤依然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瓣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阿澈那天问我，既然婚姻在我眼中这么神圣，当初，基于什么立场与你结婚？我当时怎么回答他的？”

轩辕墨辰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动作，努力回忆她的答案。

她亲口说，直至今日为止，她并不曾后悔当日的决定。

思及此，轩辕墨辰面色一喜：“依然，你……”

凤依然截断他的话，神色变得十分凝重：“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拿自己婚姻开玩笑的冒险家，要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轻易踏进婚姻这座围城。虽然两年前我用那种不光彩的手段与你分开，离开之前，还是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便是同意和你结婚。我爸的死，综合了很多元素，可我却固执地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也许因为太爱的缘故，我对你的要求几近苛刻。离开你的这两年，我过得其实并不快乐，一边恨着你，一边又念着你。接到老聂请我回彩虹市的电话时，我虽然犹豫，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片伤心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向不喜欢在情感上有太多表达的凤依然，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态度在轩辕墨辰面前剖析自己的内心：“即便你我今生无缘，我也想再见你一面，了却心中最后的遗撼。”

不算多动听的一番话，却让轩辕墨辰这个大男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拥进怀中，颤声问道：“咱们这辈子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