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吃饱喝足就犯困,沐轩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好像听到了有人喊自己,于是抬头答应,“嗯?”
任柯斟酌后问,“你有名字吗?”
见他那小心翼翼的试探样,沐轩抖了抖精神,噗嗤笑了,“你这话问的,谁没名字啊!”
“那你记得自己的事情吗?”任柯补充道,“到祁山之前的。”
聊到这沐轩就精神了,抖了抖肩膀坐正,要是有酒非得来一口才过瘾,现下只能喝口茶凑合,然后拿出了要打架的气势。
“不瞒你说,我到祁山之前真的是个公子。”他气势汹汹的模样把任柯虎楞住了,吊呆的看着他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我在家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居然让我伺候人!伺候就算了,分分钟要杀我,还玩什么替身梗!”
任柯倒吸一口气,以为他在祁山应该同他不一样的,原来也是苦命人,便心疼到,“你受委屈了。”
沐轩:“你知道就好!”
“……”任柯被他一嗓子吼懵,为什么感觉七九的怒火全撒在自己身上,转念一想,他面前也只有自己,于是任由他高兴就好。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的试问,“可你不是说你从小在祁山嘛?”
沐轩:“……”他记得好像在山洞裏的时候提过这么一回,但那都是信口胡诌的话,他哪裏记得,于是厚颜无耻的掰扯,“我说的是我做神仙的日子。”
任柯无言以对。
沈默了一会后,任柯问回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沐轩困得不行,趴在桌上呢喃,“等你从良了我再告诉你。”
闻言,任柯心裏一震,随即一阵刺痛。
屋内的烟在空中消散,味道弥漫,任柯起身将人抱到床上躺好,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从窗跳下去。
他刚走沐轩就睁开了眼睛,有时候身上的毒还是有点用的,至少一般的迷药他感觉不到。
任柯径直往今天走过的路去,铃铛声和雨声穿过阵阵的风,他恍惚间看到了母亲站在门前,推门而入。
他跑到檐下,看着半掩的门。
“请进。”
屋裏传出声,任柯抬手,推门,一股茶香袭来在风雨中消散,他看见一张桌,一席帘子,一把椅子,帘后好像有人。
他抬脚跨入,好像置身于一个玄秘的空间,门被关上,外面的风雨声被阻隔在门外。
“请坐。”
又是一声请,声音清淡,帘后是个青年男子。
任柯坐下,衣服上的雨水滴落在地,他将剑搁在桌上时刻警惕着。
帘后的人推来一杯茶,任柯将茶移到一旁,茶杯温热,茶叶还在水上漂浮。
屋内没有点香,除了茶香味别无其他。
帘后的人展开宣纸,蘸好笔墨,询问,“阁下想问什么?”
任柯喉咙滚动,不自觉的握紧了剑,“任琇”。
两个字一出,帘后的人明显一怔,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渲染开,纸已然用不成了。
帘后的人不紧不慢的将笔搁下,将宣纸折好移开,不再展纸动笔,而是直接道,“可否询问,阁下与医仙任琇是何关系?”
任柯垂眸,“千机阁解疑释惑,不问他事。”
帘后的人抬手作揖道歉,“见谅,此问是我的疑问,并非千机阁所问。”
任柯不理,继续问,“我所问可有答?”
“有。”
任柯:“易物?”
窗门紧闭,茶香弥漫,桌上的茶水已经冷了。
“公子所问何?”
“任琇所问。”
“公子可是医仙之子。”
任柯沈默,许久后才答,“是。”他又看见了母亲笑容满面的朝他招手,“家母医仙任琇。”
“医仙所问,阁下身世。”
“啪!”
桌上的茶盏掉地碎裂,茶水四洒同他衣服上的水渍融合,茶叶落在他的衣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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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