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柯低头张嘴,刚起尚未来得及绑好的头发倾泻而下,幸亏沐轩眼疾手快的捧住,否则就掉到碗裏去了。
初升的太阳不算刺眼,落在两人之间,碗裏的粥被照的晃眼。
任柯咽下一口,没什么味道,不想再喝了,却被沐轩拉住,被逼着硬是喝完了一碗。
一直倚着墻而站立的阿言,被他们一早的浓情蜜意弄得直皱眉头,这两人仿佛瞎了一般,没看见他似的。
目睹任柯吃完,剩下的一碗,沐轩顺手就递给了阿言,抬手推门而入,去给任柯梳头发。
阿言看着碗裏的白粥,本来是挺饿的,看完刚才那一幕,现在感觉没什么胃口了。
任柯看着活泼好动的沐轩,欲言又止,本想让他就在这裏等着他回来,但一想,若是有什么事发生,他独留此处更加危险,倒不如在自己身边看着,他还要安心些。
练武场早已经收拾妥当,摆上了许多座椅,他们不紧不慢的去的最晚,看上位区坐的都是有名声的门派帮主或是代表弟子。
下面倒是还有些空位,但他此行本就不想低调,于是不顾阻拦的往上走,拉着沐轩坐到了一个男子旁边。
男子头戴斗笠,将面容遮了个全面,见他们坐下,并未撵人,镇定自若的继续喝茶。
见状,那些本想阻拦的衡山弟子才罢手。
刚巧赶到的墨闻见此景,神色微凉。
旁边的人安安静静,似乎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浑身萦绕一股茶香味,不浓不淡,让人恍若置身于静室。
沐轩侧眸,淡然一笑的打招呼,“好巧。”
男子亦是侧眸,微微颔首,“很巧。”
“千机阁不是不入世吗?”
“大隐隐于市。”千悔一本正经的解释,顺便给他们倒了茶水。
沐轩将茶移到任柯面前,小声的的拆他臺,“不是因为这裏有交易要做吗?”
千机阁在江湖中一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番出现,也预示着江湖,山雨欲来。
千诲略过他,看向任柯,“你知道有多少出重金要杀你吗?”
“不管多少,祁山双倍。”任柯说的云淡风轻,好似祁山是一座金山一般。
沐轩有点心疼祁山的金库了。
任柯沈默的喝着茶,等着李诚来,旁边的人便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对他说:“阁下就是京州盛名的神医吧,不知一会可否移步楼阁,在下有要事相求。”
闻言,沐轩和任柯不约而同的看向千诲,眼裏杀气腾腾。
千诲镇定自若的垂头喝茶,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沐轩真想打死他。
说话的人六七十岁的样子,任柯歪头看那人座上的字,赫然“松护门”三个字,这个门派并不大,但是重情重义,很受江湖中人的敬仰。
任柯与他们无冤无仇,于是颔首回道:“可以。”
听到回答,老人欣慰的点头回了座位。
送走一个,还未和千诲理论,就听到一个拖长尾音的喊,“徒儿。”
酒气袭来,紧接着听到沧桑却又嬉笑的声音,任柯冷眼扫去,目光如刀,“前辈,我不拜师。”
孔江执拗的盯着他,自来熟的挤到他旁边坐下,“不行,这天下就没我收不到的徒弟。”
酒味扑鼻,沐轩虽然自己喝酒,但并不代表喜欢别人身上的酒味,他捂着鼻子迫不得已往千悔挨近了些,紧皱眉头。
任柯压着不耐烦,“前辈,恕我直言,你连我都打不过。”
说话毫不留情,脆生生的,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凝视,大多数人眼睛裏都写满了不屑和鄙夷。
而他毫不在意周遭的眼光,直楞楞的看着孔江,哪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看旁人,像个小孩一样的嘴硬。
“……那是我昨天让着你了,要是我拼尽全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
真是为老不尊,任柯无言以对。
一大一小还要再争辩之时,突然的周围的人都开始起立,朝着主位方向行礼。
“李掌门。”
众人闻声看去,李诚苍绿色的衣着,神采奕奕,英姿勃发的模样一边朝人拱手一边落座。
他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唯独在任柯他们那多停留了一会,兴许是因为只有他们那处,是四人同坐一席。
沐轩有些担心任柯,伸手去按住了他握手的剑。
任柯反拍了拍他手,让他安心。
这个人,总是逼着自己强大。
客套过后,李诚开始步入正题,站直了身子,朝着大家说:“此次李某人广发英雄贴,是因为武林有诸多邪魔外道,像祁山这样的□□滥杀无辜,祸害百姓,我们应该携手铲除奸佞,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连声音都是正义凛然的感觉,让在座的许多人都心生敬仰。
任柯垂眸冷笑,不论说的再如何的冠冕堂皇,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增加自己的名声罢了。
“李掌门做人做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我林秋平信得过,你说做什么我清平帮一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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