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努力的抬起头,用力的眨眨眼睛,将信件默默收好。
他端着桌子上的水,一咕噜喝完,将玉簪小心翼翼揣在怀里,然后从脖子上祛除细细的金链。
这一支金链,还是当初融化了周骥的元朝金印所制。
朱怀利索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外面依旧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朱怀先去了一趟厨房,找到那摆放整齐的牙刷,然后醮点盐巴便开始刷牙。
他轻轻的呸着,站在院落内,这里曾经有一男一女一起呸呸嫌弃着猪鬃毛牙刷,如今只有朱怀一人。
刷好牙齿,复又用冰冷的凉水洗脸,等一切做完,他再次小心翼翼回到房内。
刚进堂屋,却见张大娘和吴伯已经焦心的站在堂屋内。
朱怀旋即一愣,一时间无语凝噎。
“朱公子,我们送你一程。”
吴伯
和张大娘说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紧接着又问道:“宁姑娘呢?”
朱怀心里一紧,只是笑笑,道:“我让她先离开了。”
两人喔了一声,道:“小宁是个好姑娘,当时我们见到你们两的时候,小宁姑娘跪在雪地里,不知求了我们多少次。”
朱怀心中再次一紧。
“她不让我们和你说,怕你伤了自尊。”
“当时我们见到她,都心疼坏了,她把衣衫都给你穿了,自己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夏衫。”
“我们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拖着你走过来的。”
“她手臂上冻伤了许多,脚腕上也都红肿了,当时看了那个心疼呀!”
朱怀听着两夫妻的话,微微仰头遏制泪水。
“嗯。”
朱怀淡淡的回了一句,道:“您二老早些歇息罢,莫要送了,等日后我会来找您二老。”
吴伯闷声不发。
张大娘则道:“小朱公子,你就莫要客套那么多,我们看你走。”
朱怀其实很不喜欢送别的场景,无论是自己送别人还是别人送自己。
他也没有什么行囊,但张大娘和吴伯却给自己包裹了一个大布包裹,包裹内都是衣衫和吃食,都是老两口浓浓的关心。
天寒地冻,天色依稀可见一些道路,朱怀默默走到篱笆栅栏外,老两口跟着自己。
朱怀似乎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荷包,道:“对了,这是沐雯让我交给你们的,等会儿再看,沐雯亲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说罢,朱怀郑重的对老两口弯腰,然后道:“朱怀承蒙二老相救助于危难中,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来日方长,他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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