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道:“不必了,这件事你自己主导吧,报社要好好利用起来,法律法规也要完善。”
“你掌着眼,及时查缺补漏,这东西是双刃剑,切不能让下面的人论政。”
杜泽忙不迭道:“臣遵旨!”
一路回到皇宫,杜泽去了吏部值庐,朱怀则单手持伞朝养心殿走去。
回到养心殿,郑和便道:“殿下,礼部那边来了消息,各番国已经陆陆续续抵达镇江行宫了。”
朱怀点点头,道:“知道了。”
他在养心殿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儿奏疏,便回到东宫。
孙一针在屋檐下站着,秋雨下的很大。
看到孙一针,朱怀则快步走上去,问孙大夫道:“怎么?皇爷爷又出什么状况了?”
孙一针叹道:“风湿疼,肝脏现在也不太好。”
“殿下……您有没有发现,老爷子有咳血的情况在?”
朱怀愣了愣,道:“没有啊。”
孙一针道:“微臣无疑间看到手帕,见手帕上染着血,想来……老爷子没告诉你。”
朱怀心中一紧,赶紧拉着孙一针道:“这是什么情况?”
孙一针摇头道:“微臣也说不上来,皇爷的身子现在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极限了。”
“微臣现在不敢下什么猛药,只能给老爷子尽可能的梳理身子。”
“殿下,人到七十古来稀,皇爷大限快到了,您……今早准备啊!”
朱怀心里沉闷的很,恰如这天空扑簌簌落下的秋雨一样,烦闷不堪。
他点点头,道:“孤知晓了,这些事,你也别告诉老爷子。”
孙一针叹息道:“可能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没将身子的不舒服一面告诉殿下你。”
一对心思极重的爷孙啊!
孙一针有些无奈,有些感动。
在天家,能有这样动人的情感,孙一针都不敢相信。
可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
朱元璋的身体实在太糟糕了,已经不是药石能救的了。
“殿下节哀,还是……早些和六部商议商议皇爷的后世吧。”
朱怀红着眼道:“孤知道。”
“你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
朱怀背着手,走到朱元璋的门前,伸手……却踟躇许久,始终不敢将手敲打在朱元璋的厢房门扉上。
他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去。
窗户上的壁影,映衬出踟躇彷徨的朱怀影子。
老爷子在屋内呆呆的看着窗户上的黑影,似乎透过窗户,都能感受到外面大孙子心里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