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弹一曲欢快一点的曲子。”

“好。”

冯玲娇抱着琵琶点点头，坐在凳子上慢慢的弹奏了起来。

这次的曲子确实欢快，如山泉水嘀咚的声音，随着她的弹奏，仿佛看到了春意盎然，和枝头雀儿，一切都生机勃勃。

一曲终了。

元芬芬睁开了眼睛，赞赏的点点头。

“好听，弹得真好，你有这样的技艺，在这花楼实在是埋没了，若是有好一些的机遇，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大家呢。”

“夫人莫要取笑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心中还是清楚的，以我这样的手法，也只能在这花楼里讨得一口饭吃了。”

冯玲娇垂着眸，神情略微有些伤感。

“你不是说，想要自由吗？难道没想过，获得自由之后，以后的路怎么走？”

元芬芬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除了苦涩就是苦涩，实在是难喝。

只喝了一口，她就放下了，再没有动过，即便口渴也忍着。

她其实一张嘴巴也是养刁了，吃喝用度都很好，现在倒是喝不了这样的茶水了。

冯玲娇放下琵琶，没回答这个问题，像是在思考。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凝固。

“想过，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打算，我只是想过平常姑娘的日子，也许就是嫁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相夫教子过完后一生。”

冯玲娇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估计这也很难，花楼里出去的女子，不论我清白与否，大约不会有人不在意这个出身。”

越是说到这些事情，她反而越是羡慕元芬芬。

有疼爱自己的夫君，也有荣华富贵。

“有什么难的，那天你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未来的路是由自己决定的。”

元芬芬深深看了她一眼，搬出了她上次的话。

这话，冯玲娇确实说过，可落在她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现实。

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没有再回答。

但，她在这花楼里讨生活，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练到炉火纯青，但比一般人还是要高明了一些。

她隐隐猜到了元芬芬说这么多的用意，心里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