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刚刚的谈话中，几乎要以为面前的上帝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毕竟祂是如此的温和与亲近，祂不断的抚平他的恐慌，甚至说了这么多话。

但没想到。

却在最后，给了他重重一击。

这就好像一个温柔美丽的大姐姐在几乎让你爱上她的时候，忽然告诉你她喜欢的其实是你的仇敌。

“那种人......会让整个地球生灵涂炭。”托尼半天才从嘴里面憋出这一句话。

“或许吧，我会为地球上可能存在的优秀意志惋惜一秒钟的。”沈默故意这样说道。

如果让现在的托尼知道，什么会保障大部分生命，或许他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动力。

“......所以你还是不在乎生命？”托尼已经有些懊恼。

“文明的湮灭我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沈默就这样看着他，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托尼心中犹如冰霜一样寒冷。

他在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

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一位不知道活了多少亿万年的超越者，是比神祇和上帝更加伟大的人，他或许不会亲自动手毁灭地球，但地球的毁灭，也不会让他多么的在意。

这是上位者的冷漠，是生命最原始的规则。

“你想要守护的，是你所在意的，不是我的。”沈默的笑容依旧，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托尼的耳中，“而我所在意的，就是能够在你们的身上，看见怎样的意志，所以你想要守护的话，就拼尽全力去挣扎吧，当我认为你有资格的时候，我会为你带来挣脱命运的机遇，那将会是你现在无法想象的辽阔世界......”

伴随着这一段话，托尼觉得自己的身躯似乎是要飘荡起来了。

他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他想要挣扎，想要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但就好像从万丈高空跌落一样，风声在耳边呼啸，不断的自由落体。

然后狠狠的冲进了自己的身躯之中。

“呼——”

猛地睁开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已经回来了。

“先生？你还好吗？”贾维斯的声音传来，“刚刚检测到您停止了思考一秒钟。”

“一秒钟？”托尼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就在您问我是否听见了什么声音之后。”贾维斯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