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心情差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浑身没有力气，她真想狠狠踢顾琛一脚。

“这就怕了？”顾琛像个没事人一样，转头看向苏凉，带着一股得意的邪魅的气息。

苏凉一动不动的缩在座椅上，不睁眼看他，也不开口说话。

不是怕，她是恨，恨顾琛的戏耍，更恨自己的无能。

死过一次的人，会比没有死之前更害怕死亡。

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死掉。可又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离开。

这种感觉，他是不会明白的。

“很好玩吗？这样耍我你觉得很好玩是吗？”苏凉猛地一下睁开双眼，狠狠看着顾琛。

她脸上还挂着眼泪，唇角却执意般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她仰着小脸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苍白的接近透明色。

看着这样精致的脆弱的仿佛随时就会破碎的样子，男人的心几乎是狠狠被触动到了。

对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感。

本来想嘲讽她打击她的话语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别人的安危可以拿来利用，别人的生命也能拿来开玩笑，顾琛，我再一次觉得，你真的是烂透了。”

“这个交易老娘不做了，你爱找谁找谁，你要对付苏家，对付我就尽管来，我不怕你。”恶狠狠地说完之后，苏凉开门跳下了车。

这里是高速公路，没记错的话是从郊区进程的一条绕城高速。

高速一侧是护城河，一侧是郊外的山，除了公路一排排的路灯之外没有别的光了，两侧都是黑暗又寂静的。

车子并不多，偶尔会有几辆车飞驰而过。

下车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苏凉有些后悔了，她干嘛要这个时候给顾琛甩脸色。

像他那种人，你甩了脸色之后，怎么可能还指望他会停下车子载你回去，可是如果光靠一双腿，走出这个高速公路要走到猴年马月。

就在这时，顾琛将车子停在了苏凉的身边，摇下车窗对她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