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数刚脱口，瘦子立马喝道：“你别他妈唬我！我看你再快，能不能有我的子弹快！”

“二——”

第二个数吐出，瘦子明显变得更紧张了，心里打起了鼓，生怕江亦真的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但他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道：“别轻举妄……”

“一。”

最后一个数，打断了瘦子的话。

几乎与此同时，黎子凝猛地感觉脸上被某种液体溅到，原本把她牢牢抱住的手臂和抵在太阳穴的枪口，都在这一刻松开了。

她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瘦子就倒了下去。

整整十秒钟后，黎子凝才如梦初醒，转身看后面躺着、身体不时抽动的瘦子，正奇怪怎么回事，忽然看见瘦子的额头上，裂开了一道两厘米长的条形伤口，正有黑红色的血液汩汩地往外冒出来！

“啊！”

黎子凝吓得惊呼一声，转过头不敢再看。

江亦走过去看了瘦子的尸体一眼，手中捏着剩下的一块拇指大小的纸片，另一半，此刻已经深深的刺进了瘦子的脑袋里——只要缠绕神气，即便是平时柔软的纸片，也能当致命暗器。

纸片是江亦刚才从口袋里乱摸到的，原来的江亦曾经兼职发过宣传卡片，口袋里这张，可能就是工作时留下来的。不管如何，它在刚才所发挥的作用，原来的江亦恐怕永远也想不到。

……

从瘦子身上收回目光，江亦转而看向黎子凝，见她双目紧闭，吓得浑身哆嗦，他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没事吧？”

“啊！没…没有！”突然听到江亦的话，黎子凝又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江……江亦同学，你是不是……杀人了？”

江亦再次看了瘦子尸体一眼，随后转身向外面走，边说道：“大概吧。”

“欸？！”黎子凝又吓又惊，身体兀自哆嗦不止：“杀……杀人不是犯法的吗！”

“可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江亦没有回头，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走到外面。

黎子凝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知道该不该报警，纠结加上害怕，最终还是没有多管，追上江亦道：“可…可……”

她欲言又止。

江亦没有回头，沿着公路不快不慢地往前走着。

黎子凝鬼使神差地跟在后面，她的内心很纠结，一方面，是放心不下那三具尸体的事，她觉得自己既然是目击证人，理应做点什么才是。

可，一方面她又在想，那个瘦子既然会拿她当人质，并且手里还有枪，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如此看来，正邪不两立，既然瘦子不是好人，那么意味着他的敌人江亦就是好人了？

江亦是好人？但是好人也杀人吗？另外，江亦是怎么在一瞬间把那个瘦子杀死的？想来想去，黎子凝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感觉江亦越来越神秘，就好像……好像一个只存在于故事中的人，一个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