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方吴平日里对闵夏寒格外的纵容，此时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方老师是祖父的学生。”

闵夏寒适时解释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方吴能一直容忍闵夏寒平日在他的课上睡觉，却从来不会点名批评她。

华锦将试卷拿了出来，她知道闵夏寒不想多聊。

但从刚刚她与葛克葛教授的问答中可以看出，闵夏寒也许并不像她看起来这样不学无术。

展开发下来的试卷，试卷上有十道题，华锦看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这才是冬令营的第一天，试卷上面的问题几乎都在高中的物理范围内。

陆蓉蓉自告奋勇地解题，便拿过了卷子，祝天材也拿着草纸在旁边演算着。

华锦和闵夏寒坐在草地上，均都仰着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寂静的夜空。

树枝间隙中偶尔有星星闪耀，看起来，竟像是闪耀的星星缀满了枝头，散发着格外静谧的氛围。

在这样的氛围下，闵夏寒头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

“其实我小时候学习很好的。”

与平常热烈似火不同，现在的闵夏寒整个人都如同头顶的月色一样安静，轻声说出的话甚至只有华锦才能听见，远处正在讨论物理题的祝天材和陆蓉蓉都听不甚清。

华锦没有出声，她静静地看着月色，耳边闵夏寒的声音不停。

“八年前，本来那天应该是我带弟弟出去玩的，但是当时我只想将祖父给我布置的家庭作业做了，于是便摆脱谢子墨带着我弟弟出门玩耍。”

“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谢子墨他根本不是家人，我当时怎么能拜托他带着阿生出去玩呢？”

“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的，谢子墨和阿生在外面遇见了闵冬暖，最后明明三个人在外面玩，回来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闵夏寒像是忽然哽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大人们都在责怪闵冬暖，甚至谢子墨，但其实我知道。”

“阿生的走失是因为我......如果当时我将那套题放一放，亲自带阿生出去玩，如果当时我留在家里，不顾阿生的哀求，直接拒绝了他出门的话该有多好。”

“可惜只是如果......”

闵夏寒最后一句话，宛如一句轻语逸散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