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湘君一肚子火发不出来,那时候她要知道那只“兔子”是她,弄死她她也不会顺着他说,这会儿被他说了还不敢闹,只能闷闷抱着灯盏。
孟庭轩看湘君对周弘虽是发怒,可神色里有几分羞恼娇俏,顿时捏紧了手里的缰绳,抚了抚胸口的硬物,眉间皱褶越深......
这样三人无言,车行小半刻就到了益阳侯府。
周弘跳下马车,转身伸手来接她,她避开他的手,硬是慢吞吞自己溜下了马车,拄着杖朝周弘规规矩矩道了声谢。
门口的惜月嗒嗒跑了过来给周弘见礼,周弘伸着身子取了湘君放在车里的灯盏递给惜月:“不许你家主子耍脾气弄坏了。”
惜月愣了愣,又笑眯眯接了过去,嘴里直道“不敢,不敢。”
湘君颇为不爽地盯了周弘一眼,嘴里则是吩咐惜月:“七爷来了,去请爹。”
周弘一摆手:“不进门,懒得麻烦。”
那方周子扬被扶下马车,晕晕乎乎地倚在一个侍卫肩上,嘴里唧唧歪歪着胡话,湘君连吩咐惜月叫人来扶他进屋子离去,自己捉了帕子给周子扬擦脸。
不过片刻,就有几个家奴出来扶周子扬,惜月却还没出来,湘君同周弘和孟庭轩告别后朝屋中而去。
孟庭轩又摸了摸胸口的硬物,终是垂下了手,转头朝周弘道:“七爷,走吧。”
周弘点了点头,跳上马车。
马车滚去,马蹄踏去.......
冬日最好暖在被窝之中,昨日照料了周子扬半夜,湘君这会儿是怎么也不肯爬出被窝,和惜月在一旁磨着不肯起床。
子青端了个盒子进来:“孟家派人来,说是昨儿主子的物件儿落在了百尺阁里。”
湘君伸了伸半掩在被子里的脑袋:“什么物件儿?”
子青打开盒子看了看:“哟,是根簪子呢!”
簪子,湘君想了一遭,她不肯能掉簪子在百尺阁里,唤了句:“我看看。”
子青端着盒子献给她看,她一看,盒子里正躺着一支墨点斑驳的竹节形青玉簪,她心头一跳,猛地弹坐起来,朝床内缩了缩,像是被梦魇惊了忽然醒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