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这汉子的时候,汉子也在打量他,许是一个人憋的久了,难得看到个活人,很快就主动搭起话来:“兄弟,得罪了哪樽活佛?”
“卢莜嘉。”
“那你完了,得罪他的,活不成。”
沈梦生笑了笑:“借你吉言。”
那汉子见他西装革履的,身板挺的笔直,不像是街头巷尾的小流氓,不禁好奇起来:“怎么得罪的卢少爷?”
沈梦生不再言语,他开始思考怎么离开地牢。
明晚之前,他必须见到黄金荣,否则,假投诚就会变成真投诚,到时候,他全家都得被黄金荣扔进黄浦江。
这地牢没有窗户,只有栅栏门,外面又有牢头,想偷偷溜走基本上没有可能。
汉子见他不说话,神色还颇为淡定,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话,一叠声的嚷嚷起来:“你不信?我骗你干什么!卢莜嘉什么人物?卢永祥的儿子!你得罪他,死了都没地埋。”
卢永祥?
他知道卢莜嘉,是因为看过黄金荣的故事,故事里只写说他是个军阀家的少爷,听汉子的意思,这个军阀就是卢永祥。
但对卢永祥,他一无所知。
倒不是历史不好,而是这个年代军阀迭起,大大小小少说也得有上百个,他上哪去记得那么多?
汉子见他一脸愣怔,顿时瞪大眼睛道:“乖乖,你不会连谁是卢永祥都不知道吧?”
沈梦生笑:“还真不清楚。他很有名吗?”
汉子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向了沈梦生:“你还真不知道啊?还很有名,再有名也白搭,卢永祥都死好几年了!”
死了?
这回,沈梦生是真的愣住了。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沈梦生见汉子知道内情,从兜里掏出两个铜元放到他手里,开门见山的问:“这么说,卢莜嘉现在是军阀头子?”
“他?军阀头子?”汉子手里把玩着两个铜元,嗤声一笑,“卢永祥的兵都在他部下何丰林的手里,卢莜嘉也就只配在何丰林手底下讨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