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阿策都知道,只是从来不直说。
澜宛指尖压在唇上,兴奋的表情逐渐浮现在脸庞上。
阿策这个人,无论品味多少年,依旧让人着迷。
……
吕府的庖厨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澜宛刚进来,一个少女便从柴房里跌了出来,勉强扶住墙,向澜宛施礼。
“主上……”
这少女便是她派去聚星坊监视石如琢等人动向的探子,是被吴显意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的“小贼”。
澜宛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惨白,唇边和衣衫之上都有血迹,捂着腹部神情痛苦,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心里便已经明白了。
“去庖厨。”澜宛说。
两人到了庖厨之中,将门合上。
澜宛手在她的腹侧轻轻压了一番,少女难受地呻-吟。但她不想让主上心烦,便死死咬着唇,将声音忍了回去。
“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澜宛眉心微蹙,从柜子的最底层翻出一个药盒,让少女脱去上衣,为她上药。
少女顺从澜宛的话,费劲地脱去了衣衫,内疚道:“我被发现了。”
澜宛没做任何评价,检查她的伤口之后为她包扎。
少女看她冰冷的表情,心里着急:“我没事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易容了,我的脸没有完全被她们看到,我可以再次接近那些人,主上……”
澜宛闭上眼睛:“她们肯定已经从聚星坊搬走了,搬到你无法轻易接触的地方。而且你这伤别说是明天,就是下个月都未必能好。”
少女没再说话,低垂着脑袋,很沮丧。
澜宛:“憧舟,你不用多想,好好休息就是。”
名为憧舟的少女只能闷声道:“是……”
澜宛在帮她包扎的时候,发现她伤得很重,却只有一处创伤,也就是说这创伤是被某个人一招所致。
“伤你的人是谁?唐见微?”澜宛好奇,那唐见微据说的确有些腿脚功夫,可这力道分明不是腿脚功夫那么简单,定是武艺高强且有内力者才能造成的伤害。
唐见微的功夫这般了得?
憧舟说:“是,吴显意。”
澜宛眼眸轻动,看了憧舟一眼。
那倒是能理解了。不过……
吴显意马上要和她们澜家的人成亲,两姓就要结好,吴显意竟还在为唐见微的事忙活,可真是痴情啊。
澜宛心里有了计较,对憧舟说:
“你回澜府养伤去吧。”
“是。”
金秋省试已然迫在眉睫,所有应考学子除了全心全意备考之外,“扬名”二字对他们而言也相当重要。
找到名士行卷推举是扬名的方式之一,而在推荐之外,也有其他方法让自己的名字传遍博陵。
唐见微早就将茂名楼一楼大堂的墙壁写满童少悬的文章、诗作。
来往的食客在等餐之时,便可一览童少悬的文采。
唐见微特意留意过食客们对童少悬文采的反应,除去看不懂的人之外,但凡认真看过无不称羡叫好。
唐见微之前还担心自己对童少悬的爱意会影响她对其才华的判断,而今听到各方的盛赞之后,唐见微确定了——
我家童长思是真的卓尔不群。
她不拿状头谁拿状头?!
茂名楼重新开业之后,新老食客万分捧场,每日酒楼爆满,而童少悬的文章和名气,连同茂名楼的美食一同起被食客们传扬,让原本呼声就很高的童少悬更加名声大噪。
而专门给文人以文会友的肆作台,在博陵的规模更是惊人。
博陵的肆作台设立在人流量最大的西市门口,整整十面木板,全都贴满了举子们的得意文章。
随着所有贡举涌入博陵,这儿文章更迭的速度飞快。
即便文无第一,可每回贴在肆作台上,博得最多认同和掌声的,依旧是童少悬。
那日,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肆作台不远处,此时有人高声朗读一篇名为《容物》的文章。
马车内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闭着眼,听完这篇《容物》,女子问身边的小厮:“这篇文章是谁写的?”
小厮道:“依旧是那童长思。”
“又是她。”女子睁开一双瑞凤眼,晃了晃手中的羽扇,略略思索之后对那小厮道,
“你去说,谁能将童长思的文章驳下来,赏银一千两。”,,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