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微悸动难平的脸上带着兴奋到有些扭曲的笑容,若是不知道她关注的是自家夫人,将她当成痴缠状元的疯女人也怪不得别人。
唐见微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与童少悬对视的一瞬间立即藏了起来。
糟了,都是阿念实在太好看,光顾着看阿念,没想到会被发现。
这若是被同期们知道妻子这般不着调,阿念该被嘲笑了吧?
没想到童少悬非但没嫌弃她,反而艰难地下马,喊了她一声,向她跑来。
躲在徘徊花之后的唐见微:“你怎么过来了?!”
童少悬觉得好笑:“你跟了我一路,不就是想见我么?怎么还不让我过来?”
童少悬沐浴在春光之中,清爽迷人,几朵开得正艳的徘徊花搭在她的肩头,让她看上去就像是自画中走出,仙风道骨的仙人。
唐见微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童少悬时,那个羸弱少女已经渐渐长大,眉眼之间的颜色更加鲜艳,更迷人。
“来。”童少悬拉着唐见微的手,带她从徘徊花丛之后走出来,介绍给同期们,“这位是我的夫人,唐三娘唐见微。正好路过此处,惦记着我,便来看看我。”
同期们纷纷下马,向唐见微见礼。
唐见微顿时有种山寨夫人的威风。
“原来这就是唐三娘……”
人到了眼前,仔细一瞧,同期之中好几位郎君和娘子都红了脸:
“都说博陵双微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童少悬:“……”
唐见微:“…………”
大好的日子,提什么博陵双微?
唐见微面上带着笑,心里提着刀——这博陵双微的名头,得找个机会彻底抹去。
童少悬好不容易学会了自己骑马,可是这骑马终归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像童少悬这类原本身子骨就弱的,在马上骑了一整日,回来腰酸背痛不说,腿间更是发红发肿,坐都坐不住。
唐见微看她这么可怜,实在于心不忍,恨不得替她去应酬。
有时候童少悬被迫喝了些酒,在热泉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唐见微看了实在心疼,不忍叫醒她,便直接将她从热泉里捞了出来,裹上浴衣之后抱回卧房。
回到卧房趁她睡着的时候,为她轻轻按摩腰背,在受伤的腿间上些药,希望等明天一早醒过来,这些疼痛都会离她的阿念远远的。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童少悬睡了一会儿昏昏沉沉地醒来,见唐见微还在盘账,而她因饮酒所引发的头痛还没有消退,喉咙也干涩发苦。
整个人瞧着憔悴了许多,童少悬这还没有正式进入官场,就已经被官场疲于应酬的歪风邪气吸干了精力。
酒气还有些没下去,童少悬借着酒劲说:“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够当上丞相,第一个整治的就是这些不正之风!”
唐见微笑着捏捏她的脸:“那我就等着童评事加官进位的那一日了。”
童少悬一个翻身,窝进唐见微的怀里撒娇,耳朵贴在唐见微的肚皮上:“让我听听,咱们的小崽子今天想对阿娘说些什么。”
唐见微点了点她的脑袋:“这才多久时间啊,哪可能听得着动静?”
“说不定呢,咱们俩的孩子起码是神童起步。别的神童半岁会说话,咱们家的或许在你肚子里就会说话了呢”
唐见微被她逗笑:“我这是怀了个神童还是怀了个鹦鹉啊。”
回想这次雨露丸意外发生作用的前因后果,唐见微依旧觉得有点儿像是做梦。
“看来天子并没有诓咱们,的确是体弱可得。一场意外的风寒就让我怀上了。”唐见微摸着童少悬的脑袋,想起了大姐和大嫂,“大嫂到现在肚皮还没动静。”
提到这事儿,童少悬的小脑袋在唐见微的掌心里翻了一翻,抬头看着她:
“我记得那年在夙县,鹤华楼对咱们家的货物下手,大嫂为了保护货物受了伤啊。那定是体弱之时,且十二颗雨露丸也服用了,为何依旧不见孕相?”
唐见微想了想说:“可能大嫂的身子骨跟我还是不太一样。毕竟大嫂自小为了继承家族事业,勤学苦练,你瞧她那轻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我这种只会一些腿脚功夫的真的不能和她相提并论。大嫂是高手中的高手,估计黑眉王蛇也奈何不了她。”
童少悬听她所言极是,浑身软绵绵地重新趴回唐见微的怀里:
“是啊,大嫂的确很厉害,自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她生过什么病。就算是夙县那种湿冷的冬日,冷至骨髓的日子,她也就是单衣之外披一件裘衣罢了。大嫂身子是真的好。”
唐见微觉得雨露丸的秘密还是得告诉路繁。
无论她和大姐如何决定,唐见微不好守着这件事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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