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常年在外打仗的粗人,毫无礼教可言,长幼不分又轻浮浪荡,典型的登徒子。
“朕……真该再提醒你一句。”卫袭道,“你我今日只是初遇。若你这都能谈到提亲之事,你不过是贪图颜色的肤浅庸人。”
童少灼笑道:“没错,我就是贪图姐姐的姿色,这有何不敢承认?我便是那庸人,姐姐貌美,我如何不能仰慕?”
卫袭竟被她这番强词夺理弄得一时无法反驳。
年幼时是公主,十多岁后便是储君、帝王。
她所遇之人大多都是温文儒雅,是对她焚香礼拜的贤儒,即便是武夫,也不敢对当朝天子这般口无遮拦。
习惯了被小心翼翼对待的卫袭,虽不喜童少灼的粗鲁,可到底有些新鲜。
而且卫袭早就有意扶持童少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若是长孙胤能回博陵,童氏更是必要提拔的。
卫袭目光在童少灼有些怯意且满怀希冀的脸庞上流转。
卫袭道:“无论年龄还是家世我都长你一筹,若是要迎娶也是你进我卫家门。”
“啊?!这么说来姐姐是答应了?”童少灼恨不得一跃跃到天外。
卫袭正要再说话,一内侍匆匆而来,在她耳边悄声说,澜贵妃说公主病了,这会儿闹着要见陛下呢。
卫袭浓睫闪动:“行,知道了。”
内侍退下,卫袭对童少灼道:“童校尉,我有事先行一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到岔路口,往西行两个路口便到酒筵之地。”
“啊,那……”
童少灼见她居然真的说走就走,脚程还颇快,一转眼就消失不见,心里的喜悦转瞬成了忐忑。
这,这是与我定了亲么?
可是,感觉有点儿戏啊。有啥急事刚定下亲这么快就走了?就……不留个信物啥的吗?
童少灼挠挠头。
博陵人好忙啊。
童少灼一脸懵到了酒席,见此时筵席之上已经快要坐满,到处都是攀谈之声。
她几位同袍都在找她,终于见到人了,上来拉着她问:“长筠啊你去什么地方啊?我们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上个茅厕把自己给上丢了呢。”
“我丢了,我是丢了,魂儿丢了。”童少灼两眼发直。
同袍们:“?”
大伙儿一块儿入座,就等着天子来。
谁知筵席开始了天子依旧没出现。之后便听闻公主抱恙,陛下去看望公主没法来了,承诺下回再次再单独宴请。
“天子么,媳妇那么多忙不过来可以理解。”
“哎,我可是一个媳妇郎君都没有啊,我也想成家……”
“据说龙颜绝美,还以为今天能见识到有多美呢,没想到啊她说要办的庆功宴,居然自己都没到场。”
“没能见到天子的酒筵还叫什么酒筵,越喝越寂寞。”
……
轻骑这帮人低声埋怨着,这回童少灼没跟着她们一块儿念叨,双眼落在眼前的烧尾宴精美的美食之上,却忘记品尝了。
依稀听到周围的同袍们在说什么天子,童少灼丝毫不感兴趣。
那傲慢自大说爽约就爽约的天子,能有多好看?
能有那位卫家姐姐好看吗?,,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