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灼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几日,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
莫非那卫姐姐也是后宫妃子之一?
这么一想似乎走对了路,因为是天子的妃子,所以那日在明江畔的筵席相遇也就说得通了,她定是陪着天子来的。
后来天子离开,她也跟着离开,所以才没能见着面。
而且阿念说了,她们必定会重逢,那肯定是在后宫中重逢。
焦躁的情绪瞬间得到了安抚,童少灼心里美滋滋的,想必那天子成天在外奔忙,后宫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一个个宠幸得过来?
虽说卫姐姐天生神颜,可见多了美人的天子还真未必独宠她一个人。不是还有什么跋扈的澜贵妃吗?指不定卫姐姐都没能进到天子的眼睛里,反而被澜贵妃欺负得厉害。
思绪到此,使命感油然而生——卫姐姐等着我,待我去后宫救你于水火之中!
在接到敕旨之初,童府上下没有即将成为皇亲国戚的欢欣,反而人心惶惶,饭都吃不香了。
毕竟天子刚提及要召回年迈的母亲为相,后脚突然又要将刚刚回到博陵的二女儿拉进宫去当贵妃。
分明就是极为清晰的政权考量之下,为了巩固皇权才有的策略。
换作别人家,早就张灯结彩,奔走相告家里出了个贵妃喜事了。而此时宋桥和童长廷两人萎靡地并肩而坐,手里的茶凉了都忘记喝。
童少临和路繁坐在这儿安抚二老,让她们别想太多。
童少临将她俩的茶杯拿过来,让秋心重新倒热乎的上来:
“既然是天子的旨意,便是天命。无论咱们接受与否,应或不应,都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心烦意乱,不若往好的方面想想。从今往后咱们童家可就是天家的亲家了,这可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福气。”
宋桥对天家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毕竟当年那任性的长公主是如何在她们家闹腾的,甚至间接影响了她的人生,一去东南就是几十年,这事儿她都记得着呢。
如今天家又惦记上她们家的人,还是她那辛辛苦苦在外征伐多年,好不容易归家养伤的二女儿……
自从接旨之后,宋桥的眉心就没能舒展开。
“阿照啊,阿多啊……你们说为什么天家就摁着咱们家薅呢?天底下那么多女子,为什么天子就看上阿彻了呢?阿彻莽撞,一点儿心眼都没有,去了后宫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啊?她哪里斗得过后宫那些惯用心计的妃子们?今儿个下个毒,明儿个又陷害,恶毒的心思多得很呐,更别说各种规矩,你妹妹哪里能受得了被束在后宫的生活?”
阿娘的顾虑自有道理,不过有点没说对。
阿彻可不是阿娘想的那种浑身莽撞不懂变通之人。若她当真愚笨的话,不可能率领轻骑屡获奇功,年纪轻轻就得到七品校尉的官职。
阿彻还是很聪慧的,只是她的聪慧多在行军作战之上,于其他事上稍微是迟钝了一点。
童少临相信,只要将她置于险要危情之中,她的聪慧便会融会贯通,毕竟无论是烽火硝烟命垂一线的战场,还是尔虞我诈工于心计的后宫,说到底都是人与人之间的抗争。
她最是明白她这二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自小就能出奇制胜,教人防不胜防。
童少临将她的想法跟耶娘说了,耶娘这么一听,多少也有点道理。
“再说了,阿念可是天子身边的近臣,若是阿彻有什么事儿,还有自家姐妹可以照拂。”
还有一点童少临没说。
阿彻小的时候整个夙县没有人不怕她的,野湖二姐的名号不是说说而已。她除了能打之外,也特别能惹事。
最重要的是,打十场架中九场都和小娘子有关……
阿彻去了后宫,谁是羊谁是虎还未可知。
老鼠进了米缸或许更为形象,估计阿彻能快乐到起飞。
童少临只怕她在天子面前太放肆,若是落到脑袋不保,牵连整个童家的下场,那可真是谁也救不了。
三日之后,少府的人率先来到童府,将一车车的聘礼往童府里搬。
天子的聘礼可是让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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