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威吓的话都想好了,没成想,卫袭根本不见她。
澜玉蓉几夜都没睡好,快书一封送给澜宛,让姑姑为她出头。
澜宛倒是回得很快,只不过回信的内容让她大为失望。
澜宛说骆丞相平反之事闹得整个中枢动荡不已,联名上疏的二十八人此时还被押在大理寺狱中生死不明。
她劝澜玉蓉安分一些,忍耐忍耐,待这一场腥风血雨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澜玉蓉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将信撕了个粉碎,揉成一团大叫着丢到一旁。
为什么要安分?怎么忍?
这口气我忍下去了,那童氏的贵妃之位不也坐稳了吗!
澜玉蓉被这件事搅得整夜整夜无法入睡,头疼欲裂。
听闻那童贵妃已经入住了凤华宫,一群妃子立即跑去请安了,澜玉蓉更是觉得好笑。
行,全都去讨好新贵妃是吧?
有哪几个趋炎附势的走狗,本宫会一一记下。
待本宫将那童氏清扫之后,便轮到你们了。
本以为这童氏常年在边关作战,必定皮糙肉厚,生得五大三粗,是个与男人一般粗壮的丑陋恶妇。
没想到……
澜玉蓉将发髻正了回来,一双冰冷的眼睛带着凌冽的杀意,紧盯着童少灼。
没想到粗野是很粗野,一张脸倒是长得有些出乎意料。
清秀之中带着正气,是澜玉蓉最讨厌的那种长相。
澜玉蓉将雍容的披帛敛了起来,用眼角瞥了童少灼一眼,嘴角带着讥讽和轻蔑的冷笑:
“童贵妃也太不将后宫放在眼里了吧?在这庄重清雅之地舞刀弄棍,知道的是后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粗蛮的练兵场。在这儿来来往往的都是陛下的妃子,棍棒无眼,若是伤到了谁,童贵妃可担待得起?”
“哦,你就是澜贵妃。”童少灼不仅没放下棍子,还将其横着夹在屈起的手肘之中,仿佛随时都能再抡起来,
“怎么,你嫌弃练兵场粗野?若是没有练兵场,没在边关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将士,你能安稳地深居后宫?不懂得知恩图报也就算了,怎么有脸嫌弃?”
澜玉蓉身边的婢女尖声叫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童少灼:“知道啊,不就是澜贵妃么?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说起来我也是个贵妃。哎?我看你挺有种的,你上前点儿,咱们一对一如何?”
那婢女怎么都想不到这童贵妃居然要和她“一对一”。
对什么?总不能是对对子吧?
难道是要比功夫?
这脑子是被驴踢了吧?谁要和你比功夫?!
婢女在心里骂了一轮,嘴上倒是彻底不敢多言一个字。
童少灼见小婢女不说话,低头看了眼棍子:“说起来这棍子可不是我的,是澜贵妃你的。是谁先在这儿舞刀弄棍祸害人?居然还诬赖到我头上,真是够无耻的。”
澜玉蓉眼睛一瞪,冷意更浓:“你说我无耻?”
分明是警告的语气。
若是换作后宫其他妃子,见她这副模样早就抖若筛糠,半个字都不敢多言,已然开始跪地求饶了。
没想到这童氏居然全然不怕她,语调轻松得很。
“是啊,说的就是你,没听清么?那我再说一句,无耻泼贼,仗着自己是个什么贵妃居然因为一句话就要将人活活打死。一个‘无耻’都不足以形容你。你便是那丑陋的恶妇,仗势欺人的狗彘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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