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灼身材高挑,加上腰细腿长,该丰满的地方也比旁人要丰满一圈,即便有几处老伤也并不减少她的魅力,反而与她的身体颇为合衬。
她本人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而内侍总管毫无遮拦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时,她有些不自在地将寝衣快速拢好,扎紧了腰带,把自己的身子全然藏好,不让这奇怪的内侍总管窥去。
穿着一身红衣回到寝屋,柔软的床已然铺好,四处飘着与汤池热泉一样的香味,让童少灼又是一连串的惊天喷嚏。
这天子到底有多喜欢这股子香味啊!
童少灼拿喜帕擦了擦鼻涕——这鼻子也太受罪了。
她坐了几个深蹲活动活动身子骨,嘎巴嘎巴活动指关节,活动开了一会儿好治那天子。
等了半天天子也没来,童少灼准备了半天没瞧着人,将窗户一开,往花园看去——人呢?
卫袭和童少悬在大理寺门前聊完之后便往凤华宫这儿来了。
到了凤华宫前,一下马车,便听见一声娇弱含糊的“阿娘”。
澜玉蓉抱着小公主不知道在夜风里站了多久。
卫袭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澜玉蓉确定卫袭瞧见了自己,也听到了小公主的呼唤,但她很快便将视线收了回去,全然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将衣摆轻轻一掀,方便行走。
在众内侍、婢女和护卫的簇拥之下,往凤华宫去了。
“陛下!”
澜玉蓉见她居然要走,立即喊了一声,快步上前:
“陛下,小公主病了,一整晚都嚷着要见陛下!你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很。”
内侍和护卫都万分警觉,虽没有阻拦澜贵妃的举动,很明显也不想让她上前接近卫袭。
卫袭垂眸看了眼小公主,小公主穿着华美的小裙子依在她阿娘的怀里,眉眼之间和澜玉蓉一模一样。
她多幸福,一双点漆般的眼睛正在打量这个世界,往后可以吹风赏雪晒太阳,可以说话可以笑,能拥有一个自己喜欢或不悦的名字。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卫袭并没有探一探小公主额头上的温度,双眸如一滩死水,澜玉蓉和小公主的到来有任何改变。
一种难以言状的冷笑从她的嘴角慢慢蔓延,侵染了她的整副面孔。
她将目光从小公主的脸庞上移开,就要丢下这对母女。
澜玉蓉整个人瞬间紧绷,脑子里似乎被人投下一颗大石头,溅起无数的水花。
“陛下!”澜玉蓉叫道,“你连你的亲骨肉都不理会了吗?!万一小公主死了——”
铠甲摩擦时发出的清冷又沉重的声音停歇,说明走在最前头的天子停下了脚步。
卫袭从人群前回眸,透过森森的铠甲望向澜玉蓉。
这是澜玉蓉熟悉的温柔。
“陛下!”澜玉蓉大喜,就要再上前时,却听卫袭道:
“小公主既然病重,贵妃便不该带着她在这儿吹这么久的冷风,若是小公主真的夭折,贵妃便是那罪魁祸首。朕不希望再在凤华宫看到你,贵妃记住了吗?”
卫袭在凤华宫静谧的长廊上缓步而行。
内侍等人都留在了长廊尽头没有跟上来,此处只有卫袭一人。
盛夏的凤华宫夜晚,高大的槐树和环抱的两颗老榆树之下,铺满了花卉植被,隐约还能瞧见一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阿澈最是喜欢萤火虫。
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被澜玉蓉搅得不安宁。
虽说从未忘记,可一旦想起离开她十多年的发妻和从未睁眼看过人世的孩儿,她那颗早也死去的心便又开始疼痛。
卫袭站在长廊上许久未动,观头顶宙室广阔,星汉缥缈。
“阿澈。”卫袭低声道,“你与朝暮此时身在何处?可看得见我?”
一阵轻声的挪移声在十步之外停了下来,卫袭立即回眸,瞧向灯火尽头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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