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鼻息是热的,卫袭的唇是冷的。
双唇交叠之时,童少灼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卫袭柔软湿润的唇面有丝冷意,与她从前所想的那些炙热的触感全然不同。
卫袭启开她的唇瓣之时,那冷意渐渐烧了起来,愈发地热,混合着卫袭独有的香气,搅得她心头越来越沉,身子却空荡荡的,迫切想要被卫袭拥入怀中填满这份空虚。
卫袭将她摁在了床面上,感到她在无声又笨拙地讨着,卫袭向外轻轻推了推她的膝盖。
两人全然没有用言语交流,童少灼忽然就懂了这是何意。
便打开了。
……
“原来雨露丸还有配菜。”
童少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翻了个身,将另一个赤色的瓷瓶子和装着雨露丸的瓶子一并放到床榻便的矮木柜上。
听到“配菜”这两个字,卫袭嘴角勾了勾,对她道:“过来。”
“来了!”童少灼很快扭转了脑袋,欢欢喜喜,重新窝回卫袭的怀中。
“药难吃吗?”
“难吃!配菜难吃雨露丸更难吃!雨露丸那味道,要不是卫姐姐拿给我的,我真以为吃了口屎!”
卫袭:“……”
“哦,臣失言了。”童少灼看卫袭皱眉,立即转换成知书达理的声线。
卫袭问她:“难吃还抢着吃?”
这雨露丸便是从长孙家传来的方子调配而成的生子秘药,经过皇室几代人的亲身经历,发现这雨露丸是有缺陷的,不是谁服下都能顺利怀孕,便又研制出了“散灵丹”配合服用,能让雨露丸的毒性更好地与人结合。
散灵丹便是耗减人之精气的。
到底是给天家服用,这散灵丹的药性被拿捏得极为妥帖,除了服用的前两个月偶有乏力之外,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症状。
只是那乏力的滋味毕竟不好受,卫袭特意告诫了童少灼,若是为了子嗣可以一试,但今日只为快活的话便不用给自己找麻烦了。
童少灼是在刀尖上提着脑袋奔过的人,胳膊断了都能冲锋,岂会被一点儿看不见摸不着的“乏力”唬住?
她几乎是将两小瓶夺了过来,也不用水渡,仰头就吃了个干净,之后便被卫袭掌控了……
“就算再难吃也是要吃的,扭捏什么。”童少灼没敢太用力枕卫袭的胳膊,只是轻轻靠上去,“不然的话怎么生皇嗣?”
卫袭见她一派纯真,便提醒她:“这散灵丹听名字便知有一定的凶险,多少是要受些罪。更不必说雨露丸的药性猛烈,毒性发作的时候只有我能为你排解。若我恰好不在身边,蛇毒淤堵不散的话,你会有性命之忧。”
童少灼道:“那……那服用雨露丸这一年的时日,臣可以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么?”
卫袭见她说得小心翼翼,眼中含情,想起方才她于身下全然没有抗拒,乖乖地被引领着的样子,是对待真心喜欢的人才有的顺从和甘愿。
再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卫袭能想象她是怎样抱着捍卫疆土的信念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又是如何熬过伤痛的日子,直到后背的致命伤让她实在无法坚持,这才下决心回京调养。
每一处伤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都会教人呼天号地一番。
而落在她身上的,有这么多。
卫袭将她揽进怀里,将矮柜上的妆奁打开,熟练地挑出了一盒口脂,用指腹沾了一些,抬起童少灼的下巴,细致地帮她抹在唇面上,温柔地滋润这双被她尽情采撷过的双唇。
童少灼有些受宠若惊地抬眸瞧她。
“可以。”卫袭许诺。
“真的啊!”童少灼欣喜道,“那我可劲儿烦陛下啦!”
卫袭轻轻挤压了一番眉心,却又接着笑了:“你二十四,也非十四,还这般一惊一乍的。”
初尝荤腥的童少灼全然没想到床笫之事比她想得有滋味多了,尝了一回还想再讨。
天子就像是早就对她所有细节了如指掌似的,知道她的欢喜,还就摁着来,当真要了她半条命。
童少灼和卫袭两人此时盖着同一床被子,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童少灼可太喜欢这等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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