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在这当口分神!万一有危险该如何是好?她可是距离卫姐姐最近的守卫!
童少灼提心吊胆听这吕简要说什么,结果她说了一堆关于昂州水利之事,倒是颇有见地,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样子。
吕简竟说:“昂州水渠乃是东南腹地极为重要的水利工程,此事该今早解决,若是方便的话,微臣便在路上跟陛下将这水渠之事详细说来。”
童少灼听她所言,心里漏了一拍,暗暗看向卫袭——
吕简竟是要搭乘卫袭的马车?
这老贼可真是大胆!
吕简轻轻咳嗽了几声之后,望向卫袭的眼神坦坦荡荡,就像是真的迫不及待要将利国利民的要事呈禀一般。
童少灼对这吕简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和那佞臣澜宛是两口子,想要搭乘天子的马车,居心叵测。
可是……
马车就那么点的地方,即便是天子的御驾也就是方寸之地,她若是上了马车,要出个什么事的话,难保自己不会被牵连。
童少灼有些不明白,看向了卫袭。
卫袭低垂着眼眸,没看童少灼没看吕简,没看向任何人。
在她沉默了几息之后,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吕简便与她前后上车了。
“童贵妃。”卫袭对她说,“你坐后面的车吧。”
童少灼听了之后,不仅没坐后面的马车,反而一跃便跃进了御驾。
卫袭不悦地看着她——你竟敢忤逆圣意!
童少灼跪在卫袭面前,将马车里的炭盆子拨动了一番,温言道:“陛下别赶臣走啊,没有臣在左右服侍,陛下不知这东南冷暖的,着了寒该如何是好。臣在此待着,绝对不会影响陛下与大鸿胪议事。”
卫袭让她乘别的马车,自然是不想她以身涉险。万一吕简有个什么的危险举动,也不会伤着她。
童少灼怎会不知卫袭的心思?正因为吕简危险,她才不可能让卫袭和她单独在马车之中待着——即便车厢之外就是护卫。
吕简不会功夫年纪也不轻了,可童少灼也绝不可能掉以轻心。
童少灼死活不走,卫袭没再说话。
吕简就像是全然没察觉到童少灼似的,完全没看她一眼,继续全神贯注地阐述兴修水利之策。
卫袭也像是认真在听。
全程似乎只有童少灼紧绷着神经,暗中留意吕简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会突然做出什么事来,伤害卫袭。
童少灼一边拨动炭盆子,一边思索一个问题——
这吕澜二人常年形影不离,为什么吕简没跟澜宛一道,反而寻到天子的马车里来了?
御驾渐渐进入到了坠风岭。
这坠风岭因为地势的原因,极为狭窄曲折,峭壁几近垂直入云,即便风吹进来都会“坠落”,早就以陡峭的地势闻名昂州。
这条路并不好走,但从坠风岭穿行再进官道,能够节省两日的路程,所以这回返程的路途,卫袭选择直穿坠风岭。
一群身穿甲胄的精兵,正在无声而迅速地从另一侧较缓的山道上山布阵。
他们身后背着一桶桶装着火油小木桶,一台投石车上山时发出的闷响声将周围的鸟都惊走了。
澜宛站定在投石车旁,探子飞速来报,说卫袭的车驾还有二里地就要进入回头谷。
澜宛在此等着。
她要亲手结束卫袭的性命。
卫袭说要去乾灵山祭天,没有让一向交好的卫慈监国,而是将监国之权交到陶意挈和卫承先的手中,已然让澜宛心生疑窦。
莫非卫慈也离开了博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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