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会游泳的阿引奋不顾身去救水性极好的阿难,此事不仅在童家宗族之内广为流传,更是传到了卫袭的耳朵里。
童少灼一直都觉得阿引性子太闷了,也跟她娘家同龄姐妹有点儿生疏,一直都有点儿担忧。
此事一出,超出童少灼的意料,童少灼很高兴,没少夸奖阿引。
卫袭将来龙去脉听了一遍,发现跟自己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女儿所行之事,居然和自己大相径庭,倒是和童少灼一模一样……
更加真切地感受到,阿引货真价实是她和长筠的结晶。
童少灼不吝夸赞,阿引虽是受了寒又受了惊吓,咳嗽连连,心里却是开心的。
卫袭在旁一言不发,阿引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压力,皇母似乎有话要说。
待童少灼去拿药的时候,阿引过来向卫袭请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皇母,女儿这次太冲动,给卫氏丢脸了吗?”
卫袭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卫袭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时有多严肃,有多不擅长鼓励。
她摸了摸阿引的小脑袋,看阿引平静的眼眸里带着忧虑,这是卫袭很熟悉的情绪。
在她刚刚登上帝位时,相同的情绪常常映在眼底。
卫袭握着她稚嫩的小手,这双手还未经历过任何的风霜,幼滑如玉。
卫袭温和地跟她说:“你没有丢任何人的脸。就像你童娘说的,你行的是义勇之事,你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阿引琢磨这番话片刻,似乎得到了一种宽囿,终于露出了有点儿稚气且纯真的笑容。
如同四月的梨花,纯真而灿烂。
阿引这头得到了夸奖,阿难那头却是被童少悬和唐见微连番“审问”,最后让她将功课重写,不可与先前从童少悬那边“骗去”的论点相同,不然不算完事儿。
阿难头都要炸了。
童娘与她所说的齐州旧事便是真实的解决方式,那是最优良策,已经深入阿难心里,如今要让她推翻重新想办法,可真是愁秃了头发。
更要命的是,阿难重写功课的整个过程童少悬寸步不离,坐在一旁全程冷着脸监督。
阿难一笔一划都格外有压力,向童少悬讨饶说:“阿娘,你坐在这两只眼睛跟灯笼一样照着我,实在太吓人了,弄得我都写不出来。你能不能出去啊?”
童少悬居然断然拒绝:“我不出去。要是我出去了谁知道你又冒出什么鬼主意?这回你害得晋安公主摔入池塘,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的话即便你是哪吒,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砍的。我再不盯紧点,整个博陵都要容不下你了。”
阿难觉得她言过其实:“怎么可能,博陵这么大还能被我毁了?你都说了,我没有三头六臂,那我也闹不起海呀。”
童少悬听她所言,冷笑一声:“你还闹不起来?从小到大你作的业障可真不少。当年趁着我和你唐娘不注意,也不知道何时偷偷把放置在后院的向月升给修好了,都还没阿黄大,就乘着向月升飞到天上去了。”
阿难眨眨眼,一反常态没计较童少悬拿她跟阿黄相比,不敢相信似的:“真的吗?”
“这事儿还有假?整个博陵的金吾卫都追在您老人家屁股后面,一群的弓箭手对着你瞄准,要不是我和你唐娘到处求人,人家早就把你射成筛糠了,今日你还有机会毒害大苍公主?”
阿难惊讶道:“还有这事?原来我从小就这般厉害。”
说起当日的惊心动魄,童少悬依旧历历在目。
关于女儿降世以来的奇闻异事,她总是喜欢说了又说,怎么也说不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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