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啊。”阿幸跟在她身后,笑着说,“马上要过年了,我正愁没有新裙子穿,没想到有人惦记着给我惊喜。今年是什么吉祥年啊,我可真幸福。”
阿器憋在心里许久的窘迫居然被阿幸一语道破,丝毫不留情面,被戏弄的感觉弄得她有点后悔。
那条襦裙就算是烂在衣柜里,也不该送给这厚颜无耻之人!
即便在心里腹诽不断,可到底还是送了。
阿幸换上了阿器亲手挑选的裙子,恰好来玩的六娘看她这张好看的脸蛋,没忍住技痒,为她傅粉上妆。
阿幸看着镜子里在六娘巧手中新生的自己,不禁感叹:“我可真美。”
扫尽了一身为俗事奔波的灰暗,阿幸抹着鲜红指甲油的细长手指将房门推开,依靠在门边,俏丽地将手里的手绢向阿器一招,捏着嗓子娇笑道:
“阿器姑娘,怎么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器被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是真的没眨眼。
阿器立即坐直了,眼睛狂眨好几下,假装无事发生,但脸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内心所想。
阿幸“噗”地一声,掩面而笑。
所以,阿器会因为她脸红啊……
从那一日开始,阿幸才算是真正确定,自己长了一张让人喜欢的漂亮脸蛋——
起码能让阿器慌张。
她曾经听说过世家贵女们可以迎娶同性妻子,但需要比普通人家多缴交大额的税钱。
以前都只是听一耳朵,只当有钱人银子多得没地方花,从来不知道具体要缴交多少税。
那日她在打零工时听到有人提及县令的女儿娶妻的新鲜事,便随口问了一下,吓得她差点闪了舌头。
她得埋头赚多少年,才能娶得了妻?
若是一辈子都给别人打零工,恐怕终身都无法实现吧。
寒门苦民并非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只要是国境之内有户籍的子民都可以参加科举。若能中举便能入仕。
阿幸在心里有个暂时不好与旁人说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到书院,就算削尖了脑袋磨破了这双手,她也要攒到读书的钱。
那是能争取到她想要的未来,唯一的出路。
阿器是一定会离开这里,去往大好前程的。
到时候她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器远走,连半句挽留的理由都没有。
不行,阿幸告诉自己,这辈子不能就这样烂在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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