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儿子也不小了,他想听告诉他就是了,反正事情也还没定下来,说不定就是你在瞎操心。”
这时秦为民开口道,自家儿子最近这两个月的变化他完全看在了眼里。
内心欣慰的同时,秦为民觉得有些事跟儿子说说,哪怕没有什么帮助,也能让儿子变得更加成熟。
“就是你妈那厂子,你知道,药企嘛。咱们海天市啥都没有,也就药企还有那么点名气了。”
秦为民顿了顿,继续说道。
“前两年,你妈的那个厂子,跟风那个什么哈哈药,赚了钱不投入生产和研究,反而拼了命地打广告,就这还不满足,甚至还贷了不少款。”
“一开始效果倒是挺好的,效益高了不少。”
“后来黄了?”
秦林疑惑道,记忆中老妈所在的那个厂子一直都是市里的支柱产业之一啊,到老妈退休那会儿都还发展的好好的!
“也不是说黄了,就是资金链有些断了。怎么说呢,只能怪它命不好。”
秦为民想了想,斟酌着自己的语言说道。
“那不广告效益出来了么,所以他们厂子就更放心地扩大生产,有些订单甚至都来不及生产直接外包出去了,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政策改动。”
“也就是两千年那会儿吧,国家不是出台了个什么政策,说是企业广告费用不得超过税前销售额的2%嘛。然后你妈那厂子因为是药企,可以放宽到8%,本来还算宽松的,可还是出了事。”
“还是我来说吧,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你能把这个性子改了,你早当上厂长了。你儿子以前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也就这两个月好了点。”
柳兰不耐烦地打断秦为民的话,说了这么多没说到点子上。
“谁知道我们厂子里的那群领导,竟然能脑子抽到这种程度呢,尝到了打广告的甜头便不想放手,所以这两年的广告费用其实远远超过了8%。”
柳兰一脸的无奈。她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递给秦林,然后无视了秦父的白眼,继续说道。
“本来分散开来打的广告,做的隐蔽一点也没人能发现。年底的时候在销售额上把资金平衡一下出不了什么问题,可偏偏就出事了!银行那边有个头头被抓了,然后上面来清查坏账,谁知道能顺道就把我们厂子也牵连了出来?更坏的是这事被他们报告上去了。”
“这跟妈你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那群领导乌纱帽不保罢了。”
秦林还是有些没听明白。
“关键就是这个,原来那个厂长昨天进去了,新来的这个今天给我们开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厂子因为过度打广告,但是生产规模没扩大,原本外包的活也被盯着,不能干了,还要赔违约金,加上银行贷款多了不少,所以需要减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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