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人祖……”

而这时，见顾长歌收了大道宝瓶之后，江楚楚也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

声音微颤。

她的面容发白，透着恐惧、不敢相信。

亲眼目睹人祖死在她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这让她感觉自己的信仰和世界在坍塌，眉心识海处的那座巍峨宫殿，甚至开始在发光，有冲破出来的趋势。

“杀了就杀了。”

“难不成还等他来杀我？”顾长歌看了她一眼，随意说道。

江楚楚难以接受这一幕，心里一时间尽是愧疚、后悔、茫然、疑惑……

如果刚才她勇敢一点，出手对抗顾长歌，那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人祖还会不会死？

然而，顾长歌似乎知道她所想一样，淡淡说道，“不会，你会和他一样，死在这里。”

江楚楚面容一白，她不怕死，但是在顾长歌说出来这话，却让她有种心悸、害怕、畏惧。

不过，顾长歌这时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不会杀你，毕竟我答应过你。”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来，继续道，

“何况，你好歹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动手，做出杀自己女人的事情来的。”

江楚楚闻言一愣，没想到顾长歌忽然这么说，因为自己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不会杀自己。

一时间，她有点沉默了，神情很复杂。

毕竟对外界来说，现在正有一名人祖殿传人在行走天下，顾长歌既然有手段让人祖无声无息地消失，那让她无声无息消失，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她没怎么怀疑顾长歌这句话的真假，这也不重要了。

“人祖死了……”她喃喃道，想起了人祖殿存世以来的目的，现如今连人祖都死了。

人祖殿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到时候怎么对天下苍生交代？

人祖殿将自神坛跌落，自此万劫不复，难回以前的辉煌。

想到这里，江楚楚的神情，更是凄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该怎么办了。

“顾长歌，你干脆杀了我吧……”

索性，她开口，眸子紧盯顾长歌，打算求死，不知道以后修行的目的。

毕竟她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教导这辈子都要为人祖殿的辉煌而努力，成为人祖殿传人，就要肩负其责任。

现如今人祖已经死了。

可以想见，人祖殿很快也会分崩离析，到时候她又何去何从呢？

“倒是个可怜的家伙，一辈子都打算为人祖殿而活吗？”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

闻言，顾长歌露出几分怜惜之意来，伸手帮她把垂落的几缕青丝别到耳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