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蘅拉着个脸一味地摇头,倒也不扭捏:“不是我遇上什么事,是你们家遇上了什么事才对。”
他们家遇上……
温桃蹊眼皮不安的跳着。
杜昶的事还没落定,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吗?她努力定下心来仔细回想,前世这个时候……三月里,除了杜昶在扬州闹出了人命案子,惊动了他们家之外,再没有什么麻烦事了才对。
她扯着面皮笑,说话却很犹豫:“姐姐这是说什么?我们家能遇上什么事,今天这样高兴的日子,怎么一大清早说这样晦气的话呀?你别是同我逗闷子,故意要来吓唬我的,我可不依,非要告诉我姐姐们,叫她们收拾你不行。”
可是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林蘅哪里是那样的人呢?
林蘅也果然摇头,郑重其事的:“我何尝不知道这话晦气,但是桃蹊,你表哥杜昶在扬州打死了人的事,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轰——”
温桃蹊如遭雷击,脸色一时都变了,青一阵,白一阵,到后来,全都化成了复杂二字。
她去看林蘅,目光如炬:“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按着她二哥的说法,秦行得了各处不少银子,好处赚够了,自然也做了事,这个案子是一压再压,扬州城中都未曾闹的尽人皆知,更不要说远在歙州的林蘅。
而且林蘅知道,李家难道会……
她两道好看的柳叶眉往眉心处拧过去:“林蘅姐姐,李家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了?”
林蘅蕙质兰心,立马就明白了她担心什么,忙着安抚了两句:“婚期将近,你不用怕这件事会影响了你大哥的婚事的。”
那也就是说,李家果真知道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的?
温桃蹊捏紧了小手,红唇抿的很紧,一言不发的盯着林蘅看。
林蘅过来的早,本就是为这事来的,且听她话里意思,这事儿她是知道的,是以稍稍放下心来:“我爹给我来了信,说前阵子我大哥到扬州去办货,偶然间听闻此事,想起来李家跟你们温家长房定了亲,杜昶又是你们长房的表少爷,怕闹出什么不好来,专程告诉我姑父姑妈一声的。”
能有什么不好,也不过是怕连累了李家。
这种事情,他们这样的人家,八成都是要想法子把人救回来的,可是王法条条不容情,真遇上铁面无私的,他们暗地里到处使劲儿,那真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
林蘅的那个爹,专门送信给李家,怕也不会只是轻描淡写说这样两句,更难听的,林蘅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温桃蹊眼皮一垂:“李家太太今日还来赴宴吗?林蘅姐姐你——”她音调拖一拖,尾音又重一重,“是与我说了话便要出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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