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笑着:“那二哥要不要听我后头的话?”
他人坐在小雅居,手里还端着她亲手煮的茶,且方才实打实的吃了一口。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怪不得这丫头今天这样殷勤,还肯煮茶给他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温长玄把那茶盏往一旁的小圆桌放下去:“我方才没吃你的茶。”
温桃蹊虎着脸,一本正经的:“你吃了,吃了好大一口,睁眼说瞎话呢?”
“要不我给你吐出来?”
温桃蹊啧声咂舌:“那你吐,你今儿要吐不出来,我同你没完。”
吃进了肚子里去,哪里吐的出来。
温长玄仰面望天,长叹一声:“我才回府第一日,你怎么就算计到我头上来,我还是不是你亲二哥了。”
“咱们兄妹之间的事,怎么能算是算计呢?”
她稍稍欠身,又转念一想,索性站起来,抱着先前坐着的小圆墩儿,往他身边凑过去,再一放,结结实实就坐在了他身侧。
只是她动作有些大,今儿穿的又是件大袖衫,起身时动作带起风来,袖口飘飘然,差点儿没燎进那火星里。
还是温长玄眼明手快,攥了她袖口一把,扯回到个安全的地方:“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当心,把你的衣服烧了,你才老实?”
温桃蹊这衣裳是新作不久的,满打满算今儿也就是第三次上身,她很喜欢这外衫,一时捂着胸口:“真是吓人,烧坏了,可没一样的料子给我做第二件。”
温长玄没好气的白她:“你就安生坐着不好吗?凑过来干什么?”
她这才又软声娇语:“坐到二哥身边来,好与你撒娇不是?万一我说错了话,或是不中听,你起身要走,我坐的近一些,也能一把抓住你。”
“你这不是要跟我耍无赖吗?”温长玄上了手,就虚扶在她肩头,往后推了一把,“趁早离我远点儿。”
她像块儿石头一样挺在那儿,他又只是玩笑,没推得动她。
温长玄唷了声:“了不得,这几个月不见,你在家里养的不错,力大如牛,我都推不动你了?”
温桃蹊张口就啐他:“有你这么说亲妹妹的吗?你才力大如牛,我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是,别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贯是缠着哥哥们撒娇,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是赖着哥哥们耍无赖,其实也差不多,嗯?”温长玄把手收回来,双手一叠,环在胸.前,“不跟你闹,我赶路回来,也实在是累了,你想叫我干什么,先说来我听,听完了,放我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再好好地盘算。”
那就是未必一口答应了。
温桃蹊喉咙滚了滚:“我想着,梁燕娇大约不会安分,如今二哥回了家,她是极有可能痴缠上来的,甚至比之先前私拦下大哥还要过分些。她要真这么做了,说明前头的事她绝不无辜,她要不这么做,大概还无辜些,只是咱们这位好三婶,也未必放过二哥你。”
温长玄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来,面色一沉:“还能把她姑娘硬塞到我身边不成?这是什么混账话。”
“我当然知道这话听来混账些,但架不住人家就动这样的心思,硬塞不硬塞的,人家总有算计。”温桃蹊上手去扯他一条胳膊,“大哥不是就险些着了道儿吗?说不得那就是拿大哥来试试水,端要看看咱们长房的态度,如今又打了咱们的脸,人家正得意的,二哥你就回来了。”
她撇着嘴:“我一向觉得,家和万事兴,家宅和睦安顺,才能兴旺,当然也不愿意跟三房起冲突,更不想跟三婶把矛盾更加深,但我跟阿娘商量过了,梁燕娇留下来,早晚得是个祸害,家里近些日子的乱子,多是从她身上来的……”
温长玄一拦她话头:“她要真纠缠上来,我自然不会给她留脸面,你绕着弯子说了半天,不就是怕我学了大哥那样,真出了事儿,还一味的替她遮掩,把那些个臭的烂的都掩起来,留她面儿上风风光光的还住在咱们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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