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陪着她成长,也很乐意手把手去教她。
那些她没见过的,没经历过的,如果她想,他会带着她,陪着她,汤风冒雪,全部走一遍,如果她不想,那他替她遮风挡雨,给她一片净土。
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随她高兴就好。
但温长青如今跟他说,把这姑娘交到他手上,是冒险?
陆景明冷哼出声来:“我实在是不知,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竟叫你们觉得,我是阴险狡诈的小人。我爱慕一个姑娘,难道竟不是真心的,难道竟会把生意场上惯用的伎俩和手段,用在这姑娘身上,相交数年,你这么看我?”
温长青一时语塞,思忖良久:“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你也不要曲解我。只是子楚,易地而处,今日换了你是我,你能放心的赞成,甚至努力撮合吗?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她的一切,我都紧张的很,我们一家人,都紧张的很。”
陆景明是有些生气的。
真要那么着紧,也不会眼看着梁时全身而退,离开歙州了。
话说得再漂亮,也得看事儿是怎么办的。
小姑娘上头有两个亲哥哥,就算是温致为人处事一向那样,赵夫人又是内宅妇人,那温长青两兄弟呢?
都说温长玄在外行走,一向是个不按常理出招的,可他看来,今次梁时的冒犯,温长玄也没想什么法子替小姑娘还回来。
到头来,还不是要他这个所谓的外人,完了他们一家人,反过来防着他?
“随便你吧,日久见人心,我是真心喜欢三姑娘,若得三姑娘为妻,我必一生珍重,护她无虞安康,予她喜乐顺遂,叫她往后余生,随意放肆。”
陆景明声儿有些愣了,语气和口吻自然也不好。
温长青倒是心头跳了两跳。
这些话,实在不像是陆景明会说出口的。
他本以为……
他捏了捏拳:“说句实心话,我一直都觉得,你或许一时兴起。”
陆景明面色一僵:“我从不是儿戏的人,更何况是这种事?”
“不是说你儿戏。”温长青低声叹了一回,但真要说些什么,实在是话到了嘴边,又不成语句了。
他冲着陆景明频频摇头:“不管怎么说,你的心意,我算是真切明白了,可我也要劝你几句,我爹娘先前对你是很满意的,也觉得你年轻有为,有真本事,但是你之前因为林月泉,蓄意接近桃蹊,这不假吧?这回算计梁时,虽说是为了桃蹊,但我娘听来害怕,心生隔阂,感激你是一回事,要她放心把桃蹊交给你——”
温长青一顿,又啧声咂舌。
陆景明黑着脸把他没说完的话接过来:“前路艰难,道阻且长。”
他又昂起下巴,目光坚定:“只是我从来不怕。”
他说成这样子,温长青实在不忍心再泼他冷水。
而且说实话,不震撼是假的。
温长青大概是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总听自己的至交好友与他倾诉衷肠,说他是如何爱慕自己的亲妹妹,这种感觉,相当的微妙,令他心中微微酸涩,又实是不知能够训斥好友什么。
若换个人与他说这些,他再好的教养,也要动手打人的。
那不就是痴心肖想他妹妹吗?
温长青稍稍别开脸,平复了半天:“我问你的事儿呢?”
陆景明一撇嘴。
得,人家不大乐意听他吐露心声呗。
但这种事,又不是温长青不听,就不存在的。
他嘴角又扬了扬:“我今年所有铺面产业的盈利,给我爹五成。”
温长青眼眸本就深邃,听此一言,愈发黑亮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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