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手投足,一字一句间,真叫人觉得舒坦啊。
温桃蹊笑吟吟的:“我贪玩,拉了林姐姐来这里,说起话来忘记开席的时辰,叫谢二公子见笑了。”
他说无妨,仍旧没动,分明是叫她二人先行的意思。
温桃蹊面上郝然,拉了林蘅挪动起步子。
林蘅今天身上是水绿的上襦配着一条藕色的裙,衣缘袖口并着裙头绣的又全都是芙蓉,清丽雅致到了极点。
她髻上又是青玉的簪,耳垂下缀的是白滚滚的珍珠耳坠,越发衬托出她的俏丽和温婉。
谢喻白先前没留意到她,这会儿温桃蹊拉着她动起来,再加上微风拂来,她裙摆摇曳,谢喻白的目光便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他才回来没两天,却也听说过了这位林家姑娘。
她到歙州短短时日,贤淑温婉的名声,却已经无人不知。
今日一见,倒果真是个妙人。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世家贵女见过无数,便是公主宗女,也有结识,却没有一个人,似林蘅,这般出尘。
林蘅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可抬头侧目过去,却扑了个空。
错觉?
她身形一顿,温桃蹊脚步就一顿,回头看她:“姐姐?”
她笑着摇了摇头:“快走吧,一会儿表姐夫他们真要急了。”
这姑娘的声音,一如她这个人。
淡然的,柔雅的。
谢喻白跟在她二人身后,送了她二人回到席上,又听着温长青把温桃蹊念叨了一顿,才笑着请了宾客入座,开了席不提。
温桃蹊因上次梁家一事后,不管是再赴谁家的宴,都是滴酒不沾的。
她从前贪杯,喜欢吃酒,女眷们又多上果酒,她便一向肆无忌惮些,可从被人算计了一次,心里就有了阴影,实在是怕了。
她看着林蘅一杯又一杯的果酒下了肚,眉心一拢:“你怎么了?吃这么多酒?”
林蘅把酒杯放下去:“这梨花酿实在不错,可惜了你如今滴酒不沾,不然一定喜欢的。”
她有心事。
温桃蹊眯了眯眼,上了手,把她手上酒杯夺了去:“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按住了酒杯,林蘅却仍旧面色沉沉,不怎么愿意说话。
温桃蹊觉得古怪极了,待要再问,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温长洵那里。
原来如此啊……
谢家二房的次女也是个标致姑娘,但温桃蹊并不喜欢她。
谢宜棠前世应该是在明年出嫁,远嫁去了泉州,她毕竟只是二房的姑娘,又不是长女,嫁的门第不算高,不过富庶有余,家中也是有良田百亩,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只是谢宜棠她自己是个眼界高的人,又有些别扭古怪。
温桃蹊深吸口气,眼看着谢宜棠言笑晏晏的缠着她四哥,心里难免有气。
她刚想起身,林蘅在桌子下按住了她的手:“这么多人呢,做什么去?”
“这么多人呢,她就纠缠上来……”
“今天的宴,本就是男宾女眷不分席的,人家找过去,你瞧谢二公子说什么了不曾?若真有不妥的,谢二公子是她兄长,会不斥骂她吗?”林蘅又娶拿她面前的酒杯,“我心里烦闷,反正还有你在,我多吃两杯,也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生着闷气,吃酒最容易上头了。
温桃蹊晓得她的脾气,不愿意此刻发作闹起来,而且仔细想想,也的确没法子闹。
四下望去,其实聚在一处说笑的,也不只有谢宜棠和她四哥。
她无奈,只好想要再去夺林蘅的酒杯。
可是身旁有个谢家的小丫头端着个茶杯,猫着腰,柔柔的叫姑娘。
温桃蹊心情不大好,横眉冷目的,一扭脸儿,对上一张分明年纪不大的脸,就撒不出来气了。
那小丫头把手上的茶杯往前递了递:“我们公子说,这梨花酿姑娘若是喜欢,走的时候不妨带上些,可吃了这么多,还是喝些茶,缓一缓,再喜欢的东西,多了也未必好的。”
原来是给林蘅送醒酒茶的。
温桃蹊心头一沉,林蘅手上的酒杯果然也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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