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下了,也不过留个念想罢了。
他如今还有这样的心思,为着讨她高兴,费工夫去雕玉石。
等她从杭州回来了,说不得,一切都过去了。
林蘅几不可见摇了摇头:“我瞧陆掌柜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跟你都差点儿发脾气,等咱们走了,他指定到府上找表姐夫闹去。”
温桃蹊眼皮跳了跳:“他找我大哥能闹出个花儿来?再说了,我要去哪里,管他什么事儿了?我爹娘都放了我去杭州的,他凭什么找我哥哥闹?”
她把小嘴一撇:“我猜他不会,这有什么好闹的,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走都走了,要是去闹上一场,能把她闹回来,那她倒是觉得,陆景明可能真的会去闹。
可无济于事的事儿,那跑去找大哥无理取闹一场,算什么?跌份儿。
陆景明才不干这样的事儿呢。
她不想再提陆景明,好不容易出了歙州城,离他远远儿的了,做什么还总要把他挂在嘴边儿上。
是以温桃蹊坐正些:“你就没去问问伯母,看上了谁家孩子吗?”
林蘅红着脸摇头:“姑母只说她心里有数,也已经给我爹娘去了信,说是要问问我爹娘,要是我爹娘觉着她是个靠谱人,就由着她替我操这一回心,倘或将来实在不成,横竖我的婚事还是爹娘来做主的。”
说不定,大嫂见过了李家太太,把谢喻白的事情,同李家太太讲了的……
那天林蘅的生日宴,宴过后,他们小辈儿留在李家热闹,偏不见了大嫂的身影,后来临要走,才在李家太太的屋里找着人,那会儿温桃蹊就估摸着,谢喻白的事儿,大嫂嘴上虽然同林蘅说,不会告诉长辈们,可私下里,一定说了,何况大嫂上次也跟她说,李家太太本就是很中意谢喻白的。
现如今若能成就好事,李家太太还不乐开了花吗?
只不过林蘅有些抵触和排斥,所以李家太太才不跟林蘅讲,只是拿这样的话来推说。
温桃蹊心里有数,就顺了这话往下说:“那看样子,像是没挑好,要么就是都太出色了,伯母且得斟酌,要么就是都不入眼,伯母想着回头得给你挑个最好的,所以今次也没问过你的意思了?”
“那我不知道。”林蘅理了理裙摆,“反正这本来也不是我自己说得上话的事儿,由着爹娘和姑母商量去吧。我要还住在歙州,姑母当然细细的问过我意思,但现下家里催的急,我得回去,她八成也顾不上那些了。不过姑母对我总是好的,她这么仔细斟酌,将来真相看上了谁家孩子,总会替我考虑周全的。”
那是肯定了。
李家太太的心思缜密,眼光又高又好的,还能挑错了人,害了林蘅终生不成吗?
她记得林蘅前世是嫁到了歙州的,嫁的是城南陈家,照着林家的门第家业,算是低嫁了,不过她那个时候已心如槁木,行尸走肉一般,就从来没仔细问过,林蘅那桩婚事,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现而今想想看,那也许并不是李家太太替她做的主。
陈家也有经营,但小门小户的,家里头三儿两女,就只有次子还略争些气。
要说谁家的姑娘嫁过去,倒不至于日子清贫,可那样的人家,单看着,就不像是个福窝。
今生林蘅早了这三两年到歙州,先住进了李家去,又在歙州有了贤良的名声,这是前世都没有的。
何况李家太太如今有心操持她的婚事,谢喻白还同她表了白。
温桃蹊嘴角上扬:“是,伯母自是要替你周全的,姐姐你就等着将来享清福吧。”
两个姑娘又说笑哄闹一阵,马车走起来颠簸晃动,不多会儿的工夫,倒把温桃蹊给颠困了,缠着林蘅说要听她讲故事哄,就枕在林蘅腿上,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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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从城门处回了家,那真是杀人的心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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