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虎着脸瞪他,懒得跟他扯皮,只问他:“那现在呢?现在到底怎么样呢?韩大人盯上了你,你也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还有我二哥……”
她抿唇:“我给我二哥去了封信,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呢。”
“我让明礼送信去了,还叫他安排了人,一路往定阳方向去追,总能追上你二哥,弄清楚他有没有出事的,你只管安心的等两日。”
陆景明说这话底气就不是很足。
那是她亲二哥,兄妹感情又一向都好,她怎么能安心。
但还是要哄着的啊。
“至于韩大人这里,你也不用太担心,真没什么事儿。要是今儿我说我有谢喻白的书信,他不放我回来,那这事儿恐怕真的就棘手了,但他再没多问,立马就放了我回来,那就说明,谢喻白的名号,还是好用得很的。”
陆景明拍了拍胸前,怀里还揣着谢喻白的那封信:“要实在是不行,托人给谢喻白写信,请他救救我呗?”
温桃蹊忍不住白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那不然回了家来,就抱着你痛哭一场吗?”
又胡说八道的!
不过温桃蹊也渐次习惯了,直接当没听见,不搭理他就是了。
陆景明讨了个没趣儿,就没再继续开玩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日子也总要过下去,了不起不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何况林月泉的库房里,还扔进去了章延礼的玉佩。只要韩大人再去搜查,我自然没事。”
“可他要是不搜了呢?”
温桃蹊犹豫迟疑:“他之前应该搜查过好几遍了,才派了官差把库房围起来,不许人进出。你才把章延礼的玉佩弄进去,他万一不去查了,就一味的盯着你呢?再说了……”
她揉捏着自己的指尖儿,显得无措又紧张:“你这些天被他盯的紧,这种时候,突然又多出个章延礼的玉佩作为证据,而偏偏他之前几次搜查,都没找到,难道他就不会多心多想?他就不会怀疑,是你陷害章延礼?他真要拿了章延礼过堂,章延礼就不会喊冤叫屈了?”
更何况,谢喻白还真的去找过章延礼的。
他们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外人却一概不知。
现在要落在韩齐之的眼中,那可不就是为了之后的脱罪,而提前做的准备吗?
事情也果然不出温桃蹊的所料。
韩齐之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传了陆景明上堂的第二天,就亲自带着人,又去了林月泉的库房,仔仔细细的搜查。
而章延礼的那块儿玉佩,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玉佩极有辨识度,环形玉佩中间镂空,左下角的半环上,对着光,透光比照时候,能够清楚地看到一个“章”字。
韩齐之把玉佩收了,并没有急着派人到章家去传人来问话,反而收拢了一班衙役,打道回府。
郑成斌被叫去后堂的时候,正在整理先前的所有线索,这原也是韩齐之吩咐的,打算再梳理一次,看看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出现了纰漏的,是不是真的冤枉误会了陆景明。
他推门进去,就看见韩齐之手上有一块儿玉佩。
“这是今天从林月泉的库房里搜出来的东西。”
郑成斌才刚落座,韩齐之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
他一愣,侧目看去,目光却落在那玉佩上。
“是章家人的玉佩。”
章家?
怎么又扯出一个章家来?
郑成斌眼神中多出几分狐疑来:“大人并没有着人去带章家人来问话,没急着弄清楚这是章家什么人的玉佩,便是心存疑虑了。”
韩齐之说是,把玉佩放到一旁桌案上:“你怎么看?”
郑成斌沉默须臾,想了会儿:“大人昨日才传召过陆景明,今天就得了这块儿玉佩,要说起来,实在是太巧了。可要说这玉佩主人是被冤枉诬陷的……”
他犹豫,韩齐之揉着眉心:“咱们两个,还有什么是不能直说的吗?成斌,你怎么吞吞吐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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