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官,事情就闹大了。
她们是有恃无恐,她不成。
于是她捏紧了拳:“你不以言辞激惹,我这么大个人,就罔顾体面的要打你吗?”
这话真是好笑——
温桃蹊咂舌一番:“夫人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张氏面色一白:“你说什么!”
“我上有父母兄长,再不济,也有叔婶与堂兄,我便是有什么不好,也轮不到夫人来教训我,你算我温家什么人,张口闭口倒要教训我这个温家嫡女,你仗的是谁的势?林老爷吗?”
她问一句,逼近一步:“又说是我言辞激惹,倘或你在站在我府门口泼妇一样的骂街,我听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时恼了,难道就平白无故的反驳你吗?真是恶人先告状。夫人既有这许多说辞,何苦拦着白翘,便叫她报官去,请大老爷来分辨,也看看,究竟是我温桃蹊年少轻狂不懂事,还是夫人你为老不尊,叫人耻笑!”
她走的有些近,张氏又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不过她刚想要抬手时,齐明远浑厚低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好好地,怎么要去报官呢?”
温桃蹊见了他,还有他身旁面色不善的徐月如,才稍松一口气。
连翘生怕她吃亏,朝着徐月如蹲身一礼,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就往温桃蹊身边凑过去,一把就把人护在了身后。
白翘此时才从微微发怔的林萦手上挣脱出来,直等到齐明远夫妇走近了,她带着哭腔,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
连翘身形一动,温桃蹊不动声色把人给按住了。
齐明远也暗暗吃惊,忙闪身让了让。
徐月如见状会意,竟上前去,一弯腰,亲自扶了白翘起身来:“好丫头,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快不要这样。”
“还好是大人与夫人来的及时,不然林三姑娘拦着,大姑娘又伙同着张夫人,竟要在我们府门口,就冤死我们姑娘,打死我们姑娘了!”
“你这小蹄子红口白牙一张嘴,凭你也敢攀扯诬赖我吗?”
张氏急红了眼,简直要跳脚:“我何曾碰过温桃蹊一根手指头!”
白翘作势又要跪,徐月如把她托住了,转头去问门上那些小厮:“张夫人是要打你们姑娘吗?”
那些个小厮面面相觑,到底有机灵的,一贯最会见风使舵,眼下这番情形,他哪里看不明白,便争着要露脸,掖着手,迈上前去两步,就那么匆匆抬头的工夫,足够齐明远夫妇看清他的脸,又匆匆低下头,绝不失礼:“回夫人的话,张夫人是想打我们姑娘来着,还不止一次,要不是奴才们拦着,白翘姑娘又护着,我们姑娘铁定就吃了亏的。”
这话说的巧。
徐月如却不理会那些,只是变了脸色,又安抚白翘一声好姑娘,径直踱步至于温桃蹊身侧去。
连翘有眼色,立时把位置让开。
张氏倒吸口气,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一头栽下去。
徐月如的厉害,上回在府中,为了林蘅的事,她就已经见识过了。
可温桃蹊眼下……
徐月如这做派,岂不在告诉她,温桃蹊也在她的庇佑之下了?
张氏冷笑着:“好没道理的小厮,若不是你们姑娘言语冲撞,我便……”
“张夫人——”
徐月如已然摸清楚了眼前这女人是个什么德行,哪里给她分辨的机会,张口就打断了。
张氏的生意戛然而止,拧眉看她:“徐小娘子出身枢密使府,想是门风清贵,家教最严的,怎么如今却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了?我好歹年长你一些,林蘅叫了我十五年的母亲,我话未说完,徐小娘子张口就断我话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与道理?”
“我想,上次在贵府,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的。”
徐月如冷眼看她:“张夫人若要充长辈,自有肯叫你充长辈的人,至于我——我出身尊贵,世人皆知,便是官家与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与我也是姊妹相称,一起长大的,倒轮到你个市井妇人,在我面前充大头,装长辈了?”
张氏气结。
如出一辙。
徐月如和温桃蹊的话,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
她真是自讨没趣。
既知没趣,便不愿再提长辈不长辈的话。
她讪讪的:“便我不算长辈,不相干的人说话,你开口就拦,也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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