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没应声,一动不动的,不清楚究竟听没听见,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她抿着唇,默默转身下了楼。
不多时,寂静的书房里重新响起脚步声,池念轻声细语在他耳边道,“醒酒汤我弄好了,你喝点?”
傅庭谦睫毛微动。
慢慢的,他睁开双眼,若有似无带着随性慵懒的目光,瞥过她手中端着的碗里品相极差的东西,暗哑的声线充满怀疑,“你管这叫醒酒汤?”
“我第一次做……酱料不小心放多了。”
她倒是诚实。
但看那汤一眼,傅庭谦只犹豫了一秒,“不喝。”
拒绝得这么干脆吗?
池念有些受到打击,“虽然看着不好看,但也能喝的,我第一次做,你给点面子?”
他懒得理会她,吭也不吭一声。
“傅庭谦,头疼难受的是你,我好意去帮你做醒酒汤你就这么不领情吗?”
忍了他一个晚上,也是快忍到她的极限了。
果断把碗重重放在书桌上,她没好气道,“爱喝不喝随你吧!难受要死也请你死在别处,别在这里让人心塞!”
傅庭谦凉凉扯唇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碍你眼了?”
“不然呢?”池念气鼓鼓的,“你喝醉了跑回来干什么,拿东西不能叫别人来拿么,不知道你突然跑回来很吓人?”
他突然回来吓人?
他就说,她今晚怎么对他这般殷勤好意。
感情是为了让他尽快找到东西,尽快醒酒,尽快离开这里,省得他待在这里吃了她?
傅庭谦眼皮下方阴沉沉的一片,“寄人篱下习惯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不是,我回我名下的住处,还得请示你的同意照顾你的心情?”
池念虽从未把自己真正当成傅家人,哪怕跟他结婚,她始终不觉得自己是傅家的一份子。
然而“寄人篱下”这句话,通过他嘴里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不经意的伤人。
发现自己无能反驳,她须臾后扯了扯唇,看着地面平静地笑道,“你说的对,这里本来是你的房子,最后反而变成我鸠占鹊巢了。”
伴随话音落下,她倏然转身。
傅庭谦察觉她的不对劲,眯起了眸子道,“你干什么?”
她头也不回,“搬出去,把房子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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