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伴随他们拍戏期间发生了她受伤这样的意外,她住院休养的那段时间里,傅庭谦对她无微不至,每天尽管再忙都会抽空去看望她,他们的关系也因此有所逐渐缓和下来。
而这段时间也一直相安无事,傅庭谦没过问关于池念的任何事,池念这个人,好似短暂的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所以,她说他在乎池念,这根本是无稽之谈的一件事。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心里是什么想法,难道她还是不明白?
傅庭谦想,兴许还是他给她的安全感还不足够。
特别是自从她的双腿受伤,尽管现在能恢复过来正常走路,但医生也明确说过,哪怕恢复得再好,这一两年内她最好都不要让双腿受力过大,跑、跳之类的动作尤其需要避免,让她这几年内对她所热爱的舞蹈不得不暂时割舍。
他不是不能明白,她忽然像个无措的孩子失了信心的原因是什么,哪怕觉得她此刻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傅庭谦也没有因此而心生不满。
“蔓之。”他难得的依旧耐着性子,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池念十四岁就住在傅家,这多年就算我对她没有感情,她跟傅家也一定的羁绊在那儿。”
顿了顿,他复而深沉地道,“我不想骗你,所以会诚实地告诉你,即便我跟她离了婚,她和傅家的联系我也斩断不掉,她和两老之间,不是我能左右的。”
傅庭谦这句,说的是实话。
但苏蔓之显然不太相信他,或者说,她不能接受他的这个回答。
她咬了下唇,“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空间狭隘的车内,伴随她这句话怀疑的话落下,气氛疑似愈发糟糕而冷鸷。
“蔓之,他们是我父母。”傅庭谦如泼墨般的眸子略显凉意,“我可以不顾他们的意见跟池念离婚,但我不能强行要求他们从此之后跟池念再无往来。”
何况池念的亲生母亲,跟他母亲是几十年的好友,离了他们这层婚姻关系,池念在何慧蓉眼中,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即便池念跟他们没有亲厚的血缘关系,可她在傅家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无可取代。
傅庭谦没有把后面那些话说出来,倘若过于直白,苏蔓之听了,必然难以接受甚至会胡思乱想。
然而他已经足够照顾她的心情,说得尽量委婉,苏蔓之却还是不太了解他话里所含的意义。
她看着他,慢慢道,“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能吗?”
傅庭谦不能,哪怕是能,他也不想。
他可以对池念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甚至不待见她,但她却不能妨碍池念和傅家两老的亲情,让他们彻底断绝了联系。
因为那样做,实在过于冷血无情,毫无人情味可言。
他还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否则当初就不会答应池念,答应得不加一丝犹豫。
傅庭谦发现自己,忽然不太了解眼前这个跟他相识了七年的人。
他微微蹙着眉,“当初你不是还说,池念跟我结的这个婚,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想要弥补她么?”
苏蔓之一愣,呆呆的凝视他。
“怎么现在却连她跟傅家两老的联系,你都容不得了。”傅庭谦薄唇泛着凉,“这不像你会说得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