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都能一句话堵得人哑口无言,叫人突然不知该如何继续后面的话。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默了默,顺着她的话,面色凝重道,“倘若你现在让我自己开车回云城,这诅咒估计很快就会应验。”
“自己”这两个字,表达出他是只身一人前来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池念虽然迟疑了那么一下下,但从情绪波动的起伏中抽离出来的她,思维极度的冷静清晰,毫不受他那份凝重影响。
她镇定道,“你能在喝了酒的情况下,自己开车送云城跑到这里,再从这里开车回到云城,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度太大的事。”
“之前是后劲还没上头,现在后劲来了,头晕头痛的,这种状态再强行开车回去,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是么。”
池念还真没有看出来,他脸不红心不跳,一脸镇静的模样,连点醉酒的醺意都没有,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她虚伪的笑了一下,“我算了算从云城到这里的车程,你喝的是什么酒啊,三四个小时后,后劲才上头?”
谁没喝过酒似的。
傅庭谦语塞,片刻后只能真诚的道,“但头晕头痛是真的,没骗你,真的没法再开车回云城。”
“那就去镇上找个酒店休息。”
看在她以前在傅家住过的份上,也看在他刚才帮了她,还听了她一堆牢骚的份上,池念思量了一下,倒没那么心硬如石。
她不温不火的道,“这大过年的可没几家会二十小时营业,你再不去,露宿街头就是你的事了。”
这么提醒完,没必要再跟他耗费时间下去。
池念摸上门,想关上,然而男人还是那样用胳膊肘抵着。
她用力了一下,没关动,再凝向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客气了,一字一顿的道,“傅、庭、谦,让开。”
“就不能稍微打个商量?”他试探着,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跟前,剪影被灯光拉得很长,“你看,这里的山路这么不好走,还是大半夜里视野有限,我头晕头痛的稍一个不注意,就把车开到山地下去了,你们明天让人捞我也辛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