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知道我在查顾时筝的消息了以后,他就在我这边安排了他的人,我也在他那边安排了人,互相都在防止对方先找到顾时筝的消息而不知情,所以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盛斯衍那边基本也同时知道了这件事。”
他顿了顿,松开捏着眉心的手。
黑漆漆的眼眸,在光线昏沉的后座中也极度锐利,傅庭谦侧头看向她道,“所以池念,盛斯衍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也得用最快的速度过去。”
池念放在腿上的手指重重一颤,浑身汗毛都紧张得竖了起来,身心又冷又凉,“如果盛斯衍先赶到了……”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问你的问题。”
池念抬起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他。
傅庭谦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凝重出声,“不管盛斯衍会不会先赶到,有一点不可避免的是,我们必然会跟他正面撞上,一旦找到顾时筝,他一定会把她带走。”
停了一下,他眉宇微拢,试探着道,“而你……可以让顾时筝被他带走么?”
“不行。”在怔愣了两秒钟后,池念双手逐渐越攥越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张白嫩的脸蛋都裹上了寒霜,“她这么费力的藏起来,为的就是不想被盛斯衍找到,而盛斯衍把她带走后是什么结果很明显了,所以决不能让她落到盛斯衍的手中。”
“我跟盛斯衍谈过,他答应我不会伤害顾时筝父女的性命,只会把他们父女放在眼皮底下,并且让你有随时看望他们父女的自由。”傅庭谦深深地望她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能接受么?”
这不是她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而是顾时筝跟她爸爸能否接受。
以她对顾时筝父女的了解,是不能。
池念冷冷地抿着唇,“盛斯衍现在就是顾家的仇人。”
“明白了。”
一句话,傅庭谦便读懂了她的含义。
这也算是他意料之中的,毕竟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顾时筝落到仇人的手里。
他失笑叹气,忽然将她搁在腿上的一只手拿起来,摊开她的手掌心,把一个什么冷硬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里,“拿着,虽然不一定派的上用场,不过以防有什么万一,你拿着防身保险些。”
车窗外,光影掠过。
池念看清了他交到她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是枪。
通体漆黑的手枪。
她倏地惊恐望他,大脑顷刻雪白。
“盛斯衍带了很多手下过去,我的人也都在往那边集聚。”傅庭谦说,“既然顾时筝不能交到他手上,那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战,盛斯衍不可能会让我们把顾时筝带走。”
“可……”池念来不及诧异他怎么会有枪,动了动唇,黑白分明的眼珠又静又愣的对望他深邃的眼睛,“盛斯衍是你的朋友,你这么做,岂不是会跟他……”
傅庭谦静默片刻,无奈勾唇,若有似无的轻笑,“能谈的时候,就是朋友,不能谈,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
“显而易见,关于这件事,双方大概率都没得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