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做得到不难受。
泪水在疯狂涌聚,池念止不住的肩膀微抖,心如刀绞一般,声音嘶哑的抽泣更咽着,“她那么娇生惯养的人……居然被逼到这个份上……”
顾时筝从头到脚,每一处不是用钱精心呵护出来的,对吃的住的用的就没有不挑剔的
可是现在呢,她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简直不敢想像,顾时筝这几天居然是住在这么个地方,更不敢相信,她这几天睡的吃的,都是这么些东西……
“你先听我说。”看她难受,傅庭谦的心也宛如被什么东西堵住,微微俯身到她耳边,压低了声线道,“顾时筝可能还没跑远,她现在也许正在我们周围附近。”
池念悬挂着泪珠的眼猝然抬起,“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傅庭谦给她有条不紊解释,“我们接到消息接到的突然,来得也突然,顾时筝躲藏在外没法联系,没有人能给她通风报信,所以她很难在我们来之前,事先知道什么提前跑了。”
盛斯衍来得比他们早一点,这个地方被他的人翻过,哪怕傅庭谦曾在部队待了两年,有些侦查的本领,可被翻过的现场痕迹已经看不出来太多东西。
“我只能通过顾时筝没带走的这些东西,和一些其他的痕迹,大概估量,她兴许是在盛斯衍到达这里的前不久才有所警觉。”傅庭谦道,“盛斯衍正在让他的人大力搜索这片范围,明显,他知道顾时筝一定还没走远。”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他猜测属实,也就是说,大概十几分钟前,顾时筝可能都还在这个屋子里……
池念愕然。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这时,屋外徒然有人大喊一声,“这边有脚印!”
闻言,池念跟傅庭谦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快速拔腿——
盛斯衍已经赶到方才大喊的人身边,池念跟傅庭谦还没能完全靠近他们,突然,大概四五百米开外的马路上,在这寂静却又动荡不安的夜里,有一道车子被发动引擎的骤响传来。
接着,倏然亮起的车灯,划破了马路那边的黑夜。
从他们这个位置,能够清晰的看见,那辆车子猛然飞奔出去。
“是她!”盛斯衍眸色一暗,气息霎时凛然,霍地转身即走,“追!”
“站住!”
盛斯衍转身回来的片刻间,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此时正对着他。
而握住手枪的人,是池念。
他一时有些不敢置信的定下来,冷冽的眼透过眼镜片,扫向傅庭谦,“她什么意思?”
实际上,傅庭谦也很意外,池念此刻的举动。
看到那辆车开出去,她当机立断的从衣兜里,把之前他交给她防身用的手枪摸出来,果断的令人始料未及。
他着实没有想到,他给她的枪,会被她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池念浑身血液倒流,眼眸酸酸涩涩的猩红着,双手举着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你,以及你的人,通通不准追上去,否则,我会开枪打死你!”
盛斯衍浑然毫不在意,阴沉冷漠的边走边道,“等你学会了开枪再说。”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