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很多时候总想亲眼见到亲耳听闻,才肯认命死心。
池渊恍惚若失的望着面前的公寓门,一双老沉而精睿的眼,此刻像涌聚上来万般情愫,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犹如万丈深渊不可窥探。
……
由于虞俏病情情况,池念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即使知道她没什么胃口,傅庭谦要顾虑着她的身体状况,也还是道,“在飞机上的那些时间,你就吃不好也睡不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不论多少都要吃一点,然后再回酒店休息,嗯?”
怀了孕,池念自知不能任性,便点头答应。
考虑到其他口味她可能吃不习惯,傅庭谦带她来到附近一家中餐厅,点了一桌的招牌菜,可实际上,两人一共加起来,吃了不到四分之一。
傅庭谦不勉强她多吃,在起身结账离开时,他给她带上几盒牛奶,接着回了酒店。
他们下榻的六星级酒店,环境十分安静优雅。
套房内,洗漱过后,池念躺在床上。
傅庭谦洗了澡出来,见到她还怔怔出神的望着头顶上方的吊灯,他一边擦着碎短的头发,一边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怎么还不睡?”
池念目光调转向他的同时,偏过身面朝向他,“等你。”
“等我做什么。”他挑眉,菲薄的唇角勾着轻薄的弧度,“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其实没有什么事。
池念睁着一双澄澈的清眸,“就是想等着你,一起睡。”
两人身上都穿着酒店的浴袍。
站在大床边的傅庭谦笑说,“那也不用这么干等着,可以找点什么事做,比如看看电视,玩玩手机什么的。”
“不想看电视,手机也不想玩。”
傅庭谦指腹摩挲在她的脸庞,“还在虞姨的事?”
她垂下眼帘,黯然的道,“说让她去麻省治疗,可其实结果根本改变不了多少。”
一想到虞俏还不到五十岁,便已无多少年的寿命,并且会因为那个病后续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她怎会不难受沉重。
但事已至此,表现出伤心难过,只会让在乎她的人更难受。
而她又是孕妇……
“池念。”傅庭谦轻声安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去麻省改变不了结果,但能让虞姨多平安健康一天,就是我们赚了。”
池念轻轻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尽量保持着心态平和。
她情绪还是不高,傅庭谦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淌着水渍,吻了吻她的唇道,“我去吹个头发,然后过来陪你睡。”
说完,他站直腰身,转身欲走。
然而步子还没跨出去,他精壮结实的腰身忽然被一双手从后面缠上。